夜。
夜深人靜。
四下無人。
玄誠身穿夜行衣,躡手躡腳地闖入了洛辛的院子。
他站在水塘邊蹲下身,從懷裡拿出一包砒霜,一股腦全倒進了水塘中。
……
又是新的一天。
衙門。
衙門裡早已站滿了來聽審的百姓。
洛辛和洛奇跪在堂前。
徐天佑和洛二書則站著。
鎮撫使打著哈欠,道:“這隻過了兩天便尋到真相了?”
徐天佑道:“尋到了。”
鎮撫使冷笑道:“說來聽聽。”
徐天佑道:“殺人者是芭蕉樹和水塘,而非洛辛。”
鎮撫使聞言有些糊塗了,問道:“莫非芭蕉樹自己會給自己下毒不成?”
徐天佑朝洛二書使了個眼色。
洛二書拿起掛在腰間的葫蘆,道:“這水是從洛辛院子的水塘裡盛來的。”
說罷,只見一僕人帶上來一隻大公雞和一個碗。
洛二書把水倒入碗中,而後放了些穀粒在碗裡。
僕人將大公雞放下,大公雞似也不懼怕眾人,走到碗麵前啄著碗裡的穀粒,也喝著碗裡的水。
約摸一盞茶功夫,只見大公雞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而後倒在地上撲騰了幾下翅膀便不再動了。
徐天佑道:“還勞煩大人將仵作叫來驗一驗,是否是砒霜中毒。”
鎮撫使點頭,讓師爺叫來了仵作。
仵作匆匆而來,開啟隨身攜帶的藥箱,拿出銀針插入大公雞的脖頸處。
銀針取出來時,只見銀針已然發黑。
仵作又看了看大公雞,而後起身道:“大人,正是砒霜中毒。”
洛辛見狀,慌忙道:“大人,草民真不知道水塘裡為何會有砒霜之毒。”
徐天佑道:“大人,這毒來自水塘,芭蕉樹每日汲取水塘的水所以也帶了毒素。洛辛實屬無意殺人。”
鎮撫使道:“不論水塘亦或是芭蕉樹都是洛辛院子裡的,雖然他無心殺人,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還是得罰的。”
此時洛奇突然大哭起來:“我那可憐的妻兒啊!”
徐天佑恭敬道:“大人說的是。”
鎮撫使想了想,道:“不知徐兄覺得該如何處罰的好?”
徐天佑面露難受,左思右想,道:“大人,不如這樣。那芭蕉樹和水塘已然是沾滿了砒霜之毒,若再留下恐生其它禍患。草民認為,應將芭蕉樹全砍了就地焚燒,水塘也應該填平。”
洛辛聞言一驚,道:“這……”
可他思來想去,填水塘和砍芭蕉樹總比要了他性命強,便也不再多話。
徐天佑又道:“洛辛雖沒有殺人之心,但是洛奇妻兒確實是死於他院子裡染了毒的芭蕉。洛辛理當賠一筆錢給洛奇。”
洛奇聞言,眼中閃著光,也就一瞬他控制住了情緒,哭道:“我那可憐的妻兒吶!”
鎮撫使道:“那就依徐兄所言,將水塘填了,將芭蕉樹砍了就地焚燒。至於賠錢……賠三百兩白銀吧!”
洛辛面露難色,道:“三……三百兩白銀?”
鎮撫使道:“難道你覺得兩條性命不值三百兩?”
洛辛搖了搖頭道:“自然不是,性命自是無價。可……可我實在拿不出三百兩呀!”
還未等鎮撫使說話,徐天佑道:“大人,不如給洛辛寬限一月,讓他在一個月內湊足三百兩?”
鎮撫使點了點頭,道:“那就給洛辛一個月的寬限時間。”
眾人不再說話,唯有洛奇的哭聲。
鎮撫使打了個哈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