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跳起來,大呼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他瘋狂般地著沙子,每一腳,就罵一句:“老臭蟲。”踢得滿天黃沙,幾乎將他自己都包圍住了。
琵琶公主幽叫道:“你現在很恨他麼?”
胡鐵花道:“哼!”
琵琶公主嘆道:“你就算很恨他,我也不怪你,我有時也很恨他……無論任同人和他在一起,勝利和光榮總是屬於他的,無論任同人的心事,他只要瞧一眼就能猜出,而他的心事,卻永遠沒有人能知道。”
胡鐵花的腳忽然停了下來,望著她道:“你認為我們和他在一起,實在太吃虧了,是不是?”
琵琶公主道:“嗯!”
胡鐵花道:“但我們卻都是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的,他並沒有強迫過我們,是不是?”
琵琶公主低下了頭,道:“嗯!”胡鐵花竟忽然大笑起來,道:“說來說去,我們兩個倒實是同病相憐,雖然很恨他,卻又忍不住要喜歡他。”
琵琶公主嘆道:“有時,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胡鐵花微笑道:“因為老臭蟲的確是值得別人喜歡的,是不是?”
琵琶公主默然半晌,終於也嫣然一笑,道:“你真不愧是他的好朋友……”
她語聲忽然頓住,瞪大了眼睛,望著胡鐵花,目光中滿是驚駭恐懼之色,雖然張大了嘴,卻發不出絲毫聲音。
胡鐵花笑道:“你瞧什麼?我的頭難道忽然變成兩個?”
他伸手摸了摸自已的頭,語聲也驟然頓住,目光也立刻充滿了驚駭恐懼之色,瞪著自己的手,說不出話來。
這隻手竟已被鮮血染紅了。
他頭上竟已流滿了鮮血。
胡鐵花的頭並沒有破,血是從那裡來的呢?胡鐵花抬起頭,只見滿天黃沙中,有兩片黑影,在盤旋飛舞,而且越飛越低,眼看就要落下來。
一看竟是兩隻鷹。
血,無疑是鷹身上落下來的,鷹,無疑已受了傷,若非胡鐵花感覺已麻木,他原該早就已覺察到。
琵琶公主訝然道:“這鷹是從那裡來的?又怎會受了傷?莫非附近有人來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她的驚訝已變成了歡喜……只要有人來了,他們也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但胡鐵花的面色卻更沉重,也忽然想起,那日自死去了的鏢客們身上,將他們珠寶攫去的飛鷹。
沙漠上的鷹,顯然也都是石觀音的奴隸。
只聽“哧”的一聲,一隻鷹流星般落了下來。
胡鐵花撿起來一著,鷹腹上灰白的柔毛,已被血染紅,鷹腹也幾乎裂開,受的竟是劍傷。
這隻鷹顯然是在向人飛撲襲擊時,反被人一劍撩傷。
胡鐵花皺起了眉,喃喃道:“好快的劍法。”
琵琶公主目中又出現了希望之色,道:“是不是他?”
胡鐵花道:“絕不是,若是他出的手,這鷹絕對沒法子還能飛這麼遠,同況,就算是隻扁毛畜牲,也也捨不得殺死。”
這時另一隻鷹也落了下來,致命的創口也是劍傷。
胡鐵花又道:“那麼,會不會是你另外那個朋友?”
胡鐵花搖頭道:“也不是,姬冰雁從來不用劍的。”
他忽然一笑,喃喃道:“無論如何,這兩隻鷹來的倒很是時候。”
琵琶公主遠未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胡鐵花已將一隻鷹送到她的面前,道:“吃下去。”
琵琶公主駭然道:“吃下去?這怎麼吃得下去?”
胡鐵花瞪著她道:“你假如不想死,就一定要想法子吃下去,能吃多少就多少,儘量多吃,越多越好,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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