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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值得,都值得了……

濃重的呼息覆在尋蝶纖細的頸肩,尚未褪去錯愕與不信的她,根本不曉得該如何反應,心跳怦然到有些脹痛,視線能及的部分僅是他披散在後的墨髮,心底還無法確定此刻緊擁住她的男人真的是他嗎?

一句“傲梅”,絞痛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她像是掉入了無底洞一樣,不斷下墜。

為什麼他此刻才出現,一晃眼五年了,這時候才來惺惺作態,不覺假意可笑嗎?

幾番吸氣,素手放至鳳歧緊擁不放的厚掌上,尋蝶努力漾出笑容,想拉開他造次的健臂,可惜他抱得太緊,撼動不了一分。

“我該死嗎?”尋蝶慵懶一笑,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來否定身為傲梅的過往。“呵,我不過一介小小賣琴女,頂多收入豐厚了些,罪不致死吧!”

第5章(2)

原來,他……當她死了?!

“你……你沒死怎麼不捎封信上青玉門給我呢?”鳳歧覺得怪異,疑惑地望著她,與他記憶中如出一轍的小臉依然標緻無雙,卻不難發現她的性子有了絕大的轉變。

“那等我快死了,我就給你捎上一封,成嗎?”尋蝶輕扭身子,想掙離他的懷抱。“為了生計拋頭露面,閨譽什麼我早給丟了,可不代表我可以隨便讓男人抱著,放開我,謝謝。”

當年經過蘭姨的開導,說實話,她對鳳歧的欺騙多少能夠諒解,畢竟在當下,恨透了青玉門人的她壓根兒不可能跟他和平相處。

釋懷後,她對鳳歧的思念與日俱增,可又不敢捎信上青玉門,深怕為他添麻煩,只好找了個藉口,請主座得標者折下一枝“傲梅”,再有意無意地現出右手掌心的劍疤,盼有人把訊息傳到江湖上,傳到雲遊四海的他耳裡。

她年年等,年年失望,以為鳳歧不會放棄她一絲生還的可能,早晚會找上春松居,不然就是期待從客人的嘴裡,聽見江湖有名身著紫錦衣的男子,正在千山萬里尋人,可他……原來早就當她不在人世了?

既然如此,那就當寒傲梅死了吧,她現在是溫尋蝶,與他再無情感瓜葛的溫尋蝶。

她疏離的態度讓鳳歧心驚,想起自己欠她的解釋與道歉,趕忙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夙劍找出我們要的那本手札,已經還你清白了,可為了師門名譽,他們才遲遲不敢公佈。傲梅,對不起,你別再生我的氣了好嗎?”

“我沒生你的氣。”拍拍他的手,尋蝶盈盈一笑,筆直地望入他期待的鳳目內,臉上並無任何熟識之色。天曉得,她忍得多辛苦才能維持神色坦然。“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有啥好氣的。再說你認錯人了,我是溫尋蝶,不是傲梅。”

“你真的不是傲梅?”見她搖頭,鳳歧不免心生疑惑,以傲梅冷冽不多話的性子來看,哪裡有尋蝶的灑脫,但這張一模一樣的臉蛋又作何解釋?這巧合,未免也巧得可怕。

他不信邪,拉過她的右手。

“若你不是傲梅,這掌上的劍傷從何而來?”

合上手心,尋蝶美目微斂,輕笑道:“誰說是劍傷所致?這道疤是不小心讓斷絃割傷的,就像你們練武之人難免被兵器所傷,我比較倒黴,留疤了就是。”

“是嗎?就當這道是讓斷絃割傷的好了,那手背上的呢?你的琴絃銳利到可以筆直地穿過你的掌心,嗯?”斷絃的傷會留下筆直的浮疤?這牽強的理由騙騙三歲小孩還可以。

“它打孃胎就有了呀,這叫胎記,我娘會生,不行嗎?”她一把推開鳳歧,喚著他身後已經呆愣的梓姨。“梓姨,別恍神了,如果你確定他是蘭姨的義子,就快找個大夫治治他的眼睛,別半路亂認親戚,打壞姑娘我的行情。”

“呃……你確定不是那個叫什麼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