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湯不答反問:“寇兄可能在太守面前為湯美言一二,湯感激不盡。”
寇德海搖頭:“你身為太守府明堂丞,自然應該盡心為公,但卻一再收受財物,我這個郡下縣丞,怎麼能為你在太守面前美言?你也太高看我了。”
陳湯聽了寇德海的話,就不再多說。
苟參心說,原來陳湯是貪汙受賄才被關了進來,而且聽寇德海的話,他還不是第一次。
“那麼,這個陳湯真的就是那個有名的陳湯了。”
這樣說來,自己和陳湯都算是公門眾人,怪不得這個牢房裡就是自己和他,還算是優待了。
胡不為看了看陳湯,再次的對苟參說:“怎麼樣?苟參,你要把握好機會,可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本官的耐心是有限的。”
寇德海就說:“是啊,你年紀小,受了別人的蠱惑,犯了錯,也是情有可原的。”
苟參猛然的笑了,笑的聲音充斥了整個牢房,寇德海怒道:“無知蠢貨,縣令大人屈尊來給你機會,對你情真意切,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苟參看著胡不為說:“大凡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人,有殺身以成仁,苟參又需要辯解什麼?公道自在人心,如果因為別人的陷害栽贓處死了苟參,苟參雖死,死則猶生。”
“你又是什麼志士仁人?你即是志士仁人,那從你家搜出的財物,又是從何而來?”胡不為漸漸的上了火:“如今你還是一派胡言,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胡不為怒了,苟參卻笑的更開心:“大人,豈不聞‘可與言而不與之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與之言,失言,’苟參和二位大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既不想失言,更不想失人,說的太多,就是那麼幾句,還要解釋什麼?”
胡不為冷冷的看著苟參說:“階下之囚,還談什麼失言失人?荒謬。”
胡不為越是生氣,苟參好像越高興:“大人,孔子曰,君子在困頓的時候也能安守節cāo,而小人在困境中就會變得為所yu為,卑職這樣做,難道不好嗎?”
寇德海對著胡不為說:“大人,我們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他要自絕於大人,不用再廢唇舌了,看他自生自滅。”
胡不為卻聽出了苟參的弦外之音,影shè自己是小人,就再次看了苟參一眼,轉身就走。
寇德海緊緊跟在胡不為的身後,走了幾步又回頭對著苟參說了一句:“你不但是個瘋子,而且是個傻子。”
看著胡不為和寇德海走遠,苟參就笑著說了一句:“瘋子看別人都是瘋子,傻子覺得世上除了他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是傻子。”
苟參說完了這一句,剛才一直在一邊聆聽的朱博忽然的放聲大笑起來,他對著苟參說:“痛快,我老朱最喜歡將這種看似道貌岸然的傢伙們訓一個狗血淋頭了,痛快,痛快啊。”
“痛快,痛快了能出去嗎?”
苟參輕輕的說了一句,就坐在一邊,朱博張口結舌的看著苟參。
想來想去,苟參覺得胡不為這些人將自己殺了的機率不是很大,畢竟他們要的結果是許浩明從穎水走人,只是想透過自己來誣陷許浩明罷了。
下來自己可能就是被流放到某個偏僻的地方,然後捏造一個對許浩明不利的證言說是自己供述的,要許浩明主動離開穎水縣。
“那我在出去後想法子再找許浩明,讓他為我脫罪,不然,直接去找嚴延年,或者是張敞?”
“反正呆在穎水是不可能了,跟著許浩明,更是沒前途。”
朱博一個人嘰嘰咕咕說了一會,見苟參始終不理他,也就安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苟參聽到朱博一聲一聲的叫自己:“苟兄,苟兄……苟參!”
“苟參!……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