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縣令被敲暈了。
“老子今天不是來殺人的,但也不介意殺人,出來個明白的說話!”強盜頭子彷彿一下耐心告罄,沉著臉,無比暴躁的說道。
程然否定了出謀劃策的是強盜頭子的想法。
這次出來的是郭通,他強作鎮定道:“不知諸位想要多少銀兩?”
“一萬兩!”
郭通驚道:“這……這太多了……”他看了看強盜頭子的臉色,急忙改口,“我們頃全縣之力一時半會兒也湊不到這麼多銀子……”
強盜頭子彷彿早有準備,他對手下揮了揮手,馬上有個人捧著一本冊子過來,強盜頭子扔給郭通:“唸到名字的站出來。”
郭通擦了擦汗,拾起名冊一個接著一個的念,出列的果然全部都是大湖縣裡幾個有錢人家的,基本都是男丁,並且都是做兒子的,若是家中有兩個兒子,那麼兩個就都在名冊上,若是家中無子的,則在名冊上的是一家之主,沒有一個女眷。
程然心驚,他已經意識到被唸到名字的很可能就是作為人質要被帶走的,沒有女眷,一來女人向來麻煩多,二則如果要的銀錢太多,在男人心中並不是那麼重要的女眷很可能會被捨棄。
郭通顯然也明白了其中關節,他一個接著一個的念,汗如雨下,當他在名冊上看到“郭勇”二字時,頓了一下,臉色瞬間蒼白無比:“……郭勇。”
“張慕之,程然,燕靈毓……”郭通的聲音再次停頓了,他臉上浮出了疑惑之色,強盜頭子冷哼一聲,“唸完了?”
郭通眉心一跳:“還有……還有兩個……燕嵐、葉蓉。”
唯二的兩名女眷,但燕家一門,除了羅娘燕戰以及肥肥,所有人都在名單上,再遲鈍的人,也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你們見到的是活人還是死人,就看你們怎麼做了。”
然後,昏迷的縣令,連同名冊上的所有人都被帶走。
人質的眼睛被蒙上,用麻繩拴住將手腳拴在一起,無論男女都擠在一輛拉柴的馬車上,燕嵐和葉蓉分別由她們的丈夫護著坐在外沿,馬車顛簸了大概一個時辰才停了下來,所有人被趕下了車子,但眼睛仍然被蒙著。
強盜頭子說了聲:“燒了。”
燕嵐猜測他們可能是把馬車燒掉,接著他們被這些人牽著往前走,後來道路變得開始難走起來,時常能聽到有人摔跤的聲音,這種狀況沒有持續多久,他們的眼布終於被取了下來,但周圍是一片密林,腳下是枯枝落葉和雜草,除了被他們踩踏過的痕跡之外,沒有路。
這下子,連自己身在哪裡都不知道了,更別說把路給記下來,這群強盜又這樣謹慎,難保他們沒在沿途為了迷惑他們故意繞圈。
人質跟著這些人繼續往前走,程然和燕嵐在隊伍中央,強盜們似乎因為到達了“安全地帶”所以放鬆下來,一路默默無言的強盜開始談笑起來,他們似乎並不顧及自己的談話被人質聽到,話語中透露的資訊雖然不連貫,但經過分析推測,程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部分內容。
這次搶劫果然是有預謀的,而且他們也不打算在此地長久駐紮,銀子到手就離開,強盜們似乎對自己全身而退很有信心,聽起來這種勾當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從他們熟練的配合上也能證實這一點。
至於人質怎麼處置……雖然沒有明說,但程然覺得,他們應該不會把人都殺了的。
只是搶了銀錢跑路,官府想必不會花太多的精力滿世界的追捕這夥流匪,可如果屠殺百姓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每到一處就燒殺搶掠的窮兇極惡之徒,朝廷是不會放過的。
程然不得不承認,如今的社會背景下,這夥強盜的做法倒是十分的明智並且有用。
沒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