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住手!”
“你在對我家少爺做什麼?撒手!”
人聲鼎沸的混亂之中,藏澈沉厚的嗓音,與一道清亮的女嗓同時揚起,而在這同時,不知道是哪來的一道閃影,“咚”的一聲狠狠地擊在蘇染塵要擒拿年輕人的手骨上。
蘇染塵與年輕人同時往後撤退,蘇染塵退回藏澈身後,雷舒眉還在年輕人的懷裡,一道紅嫩的女子纖影,護雛般地擋在年輕人面前,女子手裡持著一根長長的扁擔,另一手叉著腰,頗有“一女當關,萬夫莫敵”的凜然氣勢。
在場眾人,對於蘇染塵竟然被那根扁擔給狠狠擊中,無不感到訝異萬分,從小,蘇染塵的身手就十分敏捷,就算是用猴子來形容他的靈活也不為過,而這些年在武功有成之後,更是尋常之人甭想近他的身旁寸步,對於攻擊更是反應迅速,誰也別妄想在他的手裡討到便宜。
所以,就連已經練就一身泰山崩於前也能面不改色本事的藏澈,也忍不住面露異樣的神情,瞧著眼前有著一張漂亮的蛋兒臉,明眸皓齒,一身白嫩的肌膚被鮮亮的火橘與茜紅顏色給襯托得格外耀眼的女子。
那雙澄亮的明眸,即便是帶著怒氣,都仍舊是黑白分明,水銀似的泛著光亮,藏澈一時望得出了神,直至那雙烏溜溜的瞳眸往他這兒瞟過來才醒神過來。
元潤玉從十八歲當上小總管到今天,已經足足有五年的時間,這段不算長卻也不短的歲月,足夠讓她學會判斷情勢,以及是誰掌握全域性。
“你是他們之間當家作主之人?”她看著藏澈,正對上他的目光。
“就以眼下來說,是的。”
“看起來年紀輕輕,說話人模人樣,怎麼就已經知道仗著人多勢眾,欺負我家少爺,哪家的富貴少爺,這般不學好?”
如果不是眼前的情況太詭妙,只怕桑梓和蘇染塵等人會為元潤玉這番話會心一笑,原本年屆而立,看起來該是男人沉穩的年紀,但藏澈的外表天生就是比實際的年紀看起來年輕幾歲,有時候站在蘇染塵身邊,都還能佯小。
藏澈冷笑了聲,生平第一次覺得有人提起他的外表,是哪壺不開偏提那壺,心想這天底下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說我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你家少爺,你家主人沒教過惡人先告狀不是件好事嗎?要是沒教,我現在不介意好好教你這個做人的道理。”
藏澈揚起一抹如春風般的笑,只是眼裡的冷冽,讓他唇畔的笑痕如刀鑿般深刻,不等她反應過來,又再說道:“你自個兒回頭看看,你家的好少爺當街輕薄良家女子,在下的家教不好,不過看起來,你家少爺的家教似乎比我更糟糕幾分?”
元潤玉也笑了,在這場面上,氣勢是一定不能輸人的,她從容不迫地回眸,看見問驚鴻懷裡確實抱著一名少女,一身牙白色茱萸紋錦衣衫,年紀該是未滿二十,容顏白淨秀麗,看起來該是大戶人家的千金。
幽幽的,元潤玉嘆了口氣,語帶責備道:“鴻兒,玉姐姐沒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嗎?你這樣隨便把人家姑娘抱在懷裡,不怕姑娘的家人追究你對他們家的姑娘意圖不軌?”
“只要公子把懷裡的姑娘交還給我們,是否追究,一切都好說,如果公子還是執意霸住人不放,甚至於是傷她分毫,我等一定不善罷干休。”
藏澈說完,往前一站,原本在他身後的‘京盛堂’眾人也都跟著站出來,就算不論桑梓與蘇染塵幾人,至少也有幾十人之眾。
只是在藏澈的心裡對於元潤玉自知理虧,“先教訓自家的孩子給人看”的舉止,感到十分好笑。
“就說你這少爺年紀輕輕的不學好,有話我們好好說是不行嗎?我知道你的人多勢眾,我看見了,行嗎?”元潤玉回頭面對藏澈,故意再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