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他,然而,他卻像是未聞般,只是對她又吻又啃,還不到一會兒功夫,已經把她的頸子與胸口啃出了無數個紅痕。
她再次細細看了他的眼睛,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卻不見他有絲毫知覺,讓她忍不住心想,他該不會是還在做夢吧?
元潤玉好氣又好笑,才剛寬心他的毒被消止住了,現在反過來倒要擔心那解毒丹的藥性是不是讓他有什麼不良反應?!
“藏大總管,你快住手,看清楚,是我啊!是元潤玉,我們不該……就算是糊里糊塗的也不該是這樣……”
她最後未竟的話語,沒在他的親吻裡,在他的嘴裡,滲著丹藥的苦澀味道,男性的溫熱氣息,噴拂在她的臉頰上,兩人的唇與齒,相依相碰,說不上多舒服,被咬到的時候甚至於會疼,但是,卻有一種交融在一起的親暱,讓元潤玉的心彷彿要化開了般。
這一刻,她問自己:糊里糊塗又何妨?
如果此時此刻,他是清醒的,或許,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進展到這一步,今日一別後,永遠也不可能……
元潤玉的心,像是被針狠狠扎中的疼,她沒再掙扎抵抗,依順著他,在他要扯開她的衣衫時,助他解開繫帶,雖然指尖不住地顫抖,卻沒有改變她這一刻飛蛾撲火般的決絕。
……
情事過後,元潤玉感覺整副身軀都像是要散架一樣,但是,她不敢讓自己昏睡過去,強拖著說不出究竟是哪裡疼痛的身軀,就著房裡的一盆子水,為兩人擦拭淨身,把凌亂的被褥整理妥當。
她的處子之血,幾乎都染在他們兩人的身上,被褥上堪算是乾淨,此情此景,卻教她不知道是否該感到慶幸,她只知道當自己閉著雙眼,為他擦拭那血跡之時,一張臉兒燙得比剛才被他破身時更加炙熱。
最後,她開啟廂房的窗戶,把一盆濁水給倒進湖裡。
在終於將整張歡愛過後的床褥恢復如初時,元潤玉看著躺在其上的男人,心底微微的甜蜜之上,堆疊著更多難以言喻的酸楚。
濛濛地,天亮了。
清晨的天光從門窗所嵌的輕紗透了進來,元潤玉一直看著藏澈沉靜的睡顏,欣喜地看著他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終於,她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她笑著對他低語呢喃道:“藏大總管,昨晚的事,我不知道你究竟會不會記得,但是,我把一切弄得乾乾淨淨,就想讓你當作是做了一場春夢,我不想聽見你笑我說不要臉,是個輕易把自己清白給男人的下賤女子,最好你不知道,要是你說了,我會很難過……”
這時,門外傳來了騷動,小廝忙不迭的阻擾聲音,伴隨著蓮惜不顧不管,直想要闖進來的刁鑽。
就在元潤玉回頭望向門口之時,蓮惜正好推門而入。
“元小總管,你不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澈爺受傷的事情嗎?”
蓮惜秀麗細緻的臉蛋泛起淺淺的笑,見她不語,自問自答道:“放蛇咬傷澈爺的那位小童,雖是蕭興成養的人,不過,給他天大膽子犯下此事的罪魁禍首,卻是一位與澈爺在生意上有點小過節的東家,他昨夜裡來到‘待月樓’,放大話說再過不久,就能看到給澈爺辦的喪禮,我讓樓裡的姑娘細問了一會兒,才知道事情的經過,不過昨晚他在樓子裡的事情鬧得不小,想來‘京盛堂’那兒應該有人也耳聞了,我想趁早過來,應該能在‘京盛堂’的人把澈爺接回去之前,見上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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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該回去了。”元潤玉回頭看著藏澈,雖然看穿了蓮惜對她的不滿與敵意,可是,她不想回應,“你來得正好,我該是時候回去了,如果‘京盛堂’的人來問起他的狀況,就說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再讓大夫來看看傷口,解毒丹要記得接著吃,敷藥一天換三次,別讓發炎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