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些斷橋殘雪,三潭映月,平湖秋月之類的西湖美景,又聊了些杭州的風土人情,牛管家一時間鄉愁湧起,講了許多思念之句,白凝均只靜靜的聽著,一頓晚飯下來,牛管家對白凝又多了幾分親近,還遣人去將白聚叫了過來與白凝說了翻話,給了些洗好的果子與白聚,至掌燈時分,才叫二人散去。
白凝送白聚到了住處,又給了他些銅板做零用,囑咐了幾句後才回到南院,晚秋正從紅梅房裡將要洗的衣物領了過來,二人一道至井邊打了幾大桶水,將衣服潤溼後擦了皂角一道蹲在木盆旁邊洗。wωw奇Qìsuu書còm網
晚秋平日裡話多,與外頭的丫頭們也交往得多,知道的八卦新聞也多,一蹲下來便開始嘰嘰呱呱起來,說上頭哪個丫頭今日惹得主子不快,被扇了一耳光,又是哪個丫頭與哪個家丁鬼混被告發二人一道被攆了出去,外頭李府的大少爺今日娶了紅樓香一個長相不咋地的女子做了妾,濟南東街的那個豆腐西施今日被人調戲,告到了官府,官老爺卻說日理萬機不理會這等小事,西街朱員外家的九姑娘昨日不知怎的,掉進了池塘,救醒後卻是變了個人般,誰都不認識,還淨講些不著邊際的話……
白凝本也無聊,聽晚秋講些八卦似乎也不錯,便接話道:“其他的我都不感興趣,唯獨那朱員外家的九姑娘,我倒是很想聽聽下文。”
晚秋道:“哪裡有什麼下文,我也只聽到了一點,你怎麼就偏生對她感興趣?”
白凝邊搓衣物邊道:“因為她的命比我好!”
晚秋聽了笑:“這話好笑,這天下間比你命好的何止是她,你怎麼就偏對她感興趣?”
白凝只笑不語,將木盆裡的衣物擰乾放到了一旁的小盆裡準備漂洗。晚秋見白凝沒說話了便也安靜了下來,二人一道將衣物洗好漂淨後才去了熱水房打水洗澡就寢,哪知睡下不過一個時辰,外頭竟然電閃雷鳴,好是嚇人,白凝猛的坐起來,估摸著是要下雨了,昨晚洗的衣物還晾在晾衣場,忙穿上鞋子跑到晚秋床邊,卻是怎樣也搖不醒她,白凝無奈,只得一個人開了房門,出了院門口,右拐去了晾衣場。
晾衣場上橫了六排粗麻繩子,繩子上面晾著的全是寬大的衣袍,白色的,粉色的,灰色的,全在夜風的吹拂下飄飄蕩蕩,衣物吹打著衣物,發出一陣陣瑟瑟的聲響,白凝忽然僵立在了原地,雙手抱著雙臂不敢靠近,這樣的場景,太過陰森詭異。
右肩上忽然多出了一隻手,白凝渾身一震,瞪大了雙眼,卻是呆痴了三秒後才尖叫出聲,那人忙捂住她的嘴低聲道:“別叫,是我。”
白凝這才看清身後之人竟然是二少爺鍾離,忙掰開他還捂在嘴上的手,退後兩步低聲道:“二少爺這是做什麼?這個時候二少爺怎麼還沒回西廂睡覺?”望了望四周,似乎沒人,若是被人看到,她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講不清的。
鍾離挑挑眉道:“誰規定本少爺這個時候就一定得睡覺?”
白凝無話可說,鍾離又笑道:“倒是你,整個南院的人都睡了,怎麼就你偏偏跑了出來?”
白凝道:“天要下雨,我要來收衣服。”白凝說罷便走進晾衣場,將上面晾著的不管是誰洗的都攏到一塊,準備先收回去後再一件件晾到裡頭的繩子上去。
鍾離也跟在後頭幫著忙,白凝道:“這些事我來就行,二少爺早點回去休息才好,要是明兒個眼睛腫了,夫人就有得擔心了。”
鍾離聽了這話卻是不再出聲,只幫著把衣物一件件收到一起,白凝只覺今日的鐘離有點不對,卻也沒多問什麼,抱了一部分衣物便往南院那頭走,鍾離竟也抱了剩下的跟在白凝後頭,白凝被嚇一跳,這要是被人看見了可就了不得了,忙又折回來將自己手中的衣物放回繩子上,又抱過鍾離身上的,道:“二少爺好心我知道,可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