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女子青眼相加——只是今天他身穿一件金色袍子,袍子上又以五色絲線繡了甚多圖案,一眼
看過去竟是眼花繚亂,有甚麼鴛鴦戲水、碧海升龍、麻姑獻壽、牡丹花開……
二殿下和玉郎1
腰上是一條鑲嵌了翠玉的玉帶,光芒四射;頭上繫著火紅頭冠,面上還敷了白粉一層,他原本不怎麼白皙的面板在這白粉的鋪墊下顯
出一種很是詭異的顏色,眼梢細細地挑了起來,竟然好似男子唱旦角般;總之那叫一個可觀,加上香粉撲鼻,精彩無比。
眾人都呆了,心想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還是皇家氣派自己真的不能理解,然而那“二殿下”
環顧四周,發現竟然有一堆人圍在馬車周圍,嫌惡地皺了皺眉道:“大膽!竟敢圍觀本殿下,給我滾——!”
眾人屁滾尿流地遁走了。
李媽儘管吃驚,卻依舊靜靜地將“二殿下”引進了門口,誰知“二殿下”忽然蹙眉道:“哎呀,本王的貼身小廝還在馬車之中呢
,待我將他叫過來,離了他怎麼行。”
說完,還風流無比地比了一個蘭花指。
李媽眼睛珠子險些瞪了出來,“斷袖”二字在心中不停徘徊,然而終究不敢有絲毫怠慢,便道:“那老奴去迎接。”
“不用!”“二殿下”白了她一眼,回到馬車之畔,尖聲尖氣地道,“玉郎啊,你快些下來,沒了你本王全身都不舒服。”
未幾,一名青衣小廝裝扮的少年跟著下來了,他的面容大部分被青色頭巾攔住,看不大真切,只能看出露出的脖頸白皙如玉,李
媽很八卦地在心中想,玉郎玉郎,果然很玉啊!不過說句實話,這位小廝作為一個,那個啥,也未免,太高了些……
“二殿下”和“玉郎”一前一後親親熱熱地進了春園,正在此時內室琴聲響起,這琴聲斷斷續續,調子也走了幾分,時不時滑錯
音,卻還把音拉得極長極長,酣暢淋漓,似乎彈琴的人很是陶醉。
“二殿下”以扇掩面,秀氣地皺了皺眉:“哎呀,這是誰在彈琴,真難聽。”
李媽哪裡敢說是小姐在彈,只得裝聾作啞,不做聲。
二殿下和玉郎2
三人越走越往內,琴聲也越來越近,撲面而來,你想不聽都不行。二殿下的眉毛簡直要打結了。
在琴聲中,竟然還傳來一個女聲的低吟:“一日不見,如三月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這女人恁的直白……娘啊,我雞皮疙瘩掉一地了。”江凌雲暗自嘀咕,捏了捏“玉郎”,也就是蕭榭的手。
這個小動作恰巧被眼尖的李媽全數收在眼內,她登時也重複了“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覺。
嘩地一聲,珠簾被掀了起來,“二殿下”與那彈琴少女,正好對上眼神!
少年面敷白粉,手牽小廝,穿紅著綠,金光閃閃。
少女也不遑多讓,紅唇似火,眉黛濃重,整一個大花臉。
二人從對方眼中都看出一種表情——噴笑。
然而眉兒還多了一種心情——如釋重負。
這就是萬民傳誦,說有天人之貌的二殿下?她只看到了一個容貌尚可卻也不算拔尖,可是品味真是很嚇人的少年……
不過,她在短暫的駭笑之後立刻清醒了——這二殿下煞費苦心這麼打扮,其實目的跟她是一樣的,他想把自己嚇跑,不要死乞白
賴地嫁他為妻。
哎呀,她登時覺得自己和對方都好生辛苦。
明明就是上一代亂點鴛鴦譜,卻搞得彼此那麼辛苦,唉,今天這一臉的化妝品肯定要堵塞毛孔的,她很為自己十二歲的嬌嫩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