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依舊不敢太
過親近。自己這位原本並不是嫡子,卻奇妙地執掌了一國大權的父皇有多少秘密,自己是不知道的?例如說,自己的母妃,那位當年
一舞傾國的絕世美人,究竟是怎麼去世的?例如說,故太后究竟是自殺,還是被毒殺?例如說,為何後宮深處有一座遺世獨立的小樓
,那裡的主人是誰?
喝花酒3
這些疑問,連皇后娘娘都不敢問。
皇后是個怎樣的人,自己無比清楚:出身名門、端莊仁厚、心計深沉……明明在心裡排斥自己,害怕自己奪嫡,卻在任何方面都
做得滴水不漏,識得大體,甚至連每次給自己和太子蕭楠的賞賜都沒有半點兒偏私。
但即使是皇后娘娘這樣,又能看透父皇的心麼……未必……父皇一切都只為自己考慮,絕對不會被任何人影響……蕭榭嘴角微彎
,眼光流轉——看來這個宮廷裡,還會發生不少有趣的事情呢。
他很是期待。
“啊對了,阿榭,今日天氣晴好,你就和阿楠去賞紅葉,做些詩賦回來吧……”父皇出聲示意。
一邊的皇后忙頷首微笑道:“皇上這提議甚好,太子最近忙於打獵,疏懶了學業,正好讓他有所自覺,榭兒,你盡力發揮,不許
偏私。”
她耳邊的珊瑚珠墜子隨著她的動作一起搖動,有些觸目驚心。
皇后自然是知道太子的文才比起蕭榭來說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她也沒有隱藏這些的意圖——她很清楚皇帝的心理:文才武略其
實都是次要的,文有輔政大臣,武有護國大將軍,一個太子需要的,只是忠心,對父皇無條件的忠心,僅此而已。
她的蕭楠別的沒有,然而最聽父皇的話。
想到此,她快意地彎了彎嘴角。
蕭榭忙笑道:“母后說笑了,阿榭最近也疏懶學業,天天和凌雲在街市徘徊,怕是這一次連完整的詩句都做不出了。”
皇帝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那就去吧。”
自然,這一次賽詩又是自己大獲勝利。
翩翩少年郎君一身白袍一騎白馬,逆風而行,在滿山紅葉中美得驚心動魄。
朱唇輕吐“紅葉黃花自一川”之句,寥寥數字,便已風流絕世。
那一刻,他在蕭楠的眼中迅速地捕捉到一絲怨恨的光芒。
然而很快,蕭楠就恢復了常態,呵呵笑著過來攬住他的臂膀:“還是皇弟厲害,皇兄我啊,就不是作詩這塊料。”
喝花酒4
可是蕭榭知道,這團和氣不可能和氣太久,皇后和太子遲早有一天不會對他這麼溫柔的。
這還不是最令他煩擾之事……他原本就無心爭這個帝位,何況,他也有他自己的打算,絕不會落到任人宰割的境地。
令他最煩惱的,是自從那一次去林府之後沒多久,他就再也沒能與那夢中的姑娘相見了。
不論他輾轉反側到三更,還是天一黑便早早入睡,那姑娘似乎鐵了心,再也不願和他在夢裡相見。
君問歸期未有期……這令他無比失落,原本以為在下一個夢裡他就能夠看清姑娘的臉,從而滿天下去尋找她,總能尋找到,殊不
知這一下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難道從始至終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一場夢?難道世上原本沒有這個姑娘?
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感覺這世上其他女子都是庸俗脂粉,只有她是特別的?
江凌雲見蕭榭最近神色略有些憔悴,那雙清澈的眼睛裡也似乎飄蕩著淡淡的陰霾,疑惑地問道:“徒兒,你最近是咋了?”
“沒什麼。”蕭榭豈能跟江凌雲這種頭腦簡單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