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還算是結下了樑子……不妥不妥,今日萬萬不能與此人
正面對決,一定落不到什麼好去。
此念頭一閃現,眉兒立即決定回到藥廬去,她偷偷地潛行在草叢之中,只是無意被樹根絆倒兩次,這輩子從來沒這麼狼狽過。
剛剛回到藥廬,眉兒從水井裡籠了些水擦拭面頰上方才沾到的泥土,卻生生撞到了一個軟綿綿的人。
無藥那嬌媚可人的聲線響起在上方:“怎麼了,我的徒兒來了,你還不去迎接他麼?”
眉兒使勁深呼吸了一口,一把抓住無藥滑溜溜的絲質衣角,用自己最認真最嚴肅的口吻道:“無藥先生,麻煩不要讓那人看見我
——千萬不要,眉兒這輩子感謝你……和你祖宗。”
無藥挑起眉,他自然不是尋常人,並未問什麼原因,只拿一對鳳眼睨著慌慌張張躲到內室去的眉兒,嘴角浮起一絲戲謔的笑意。
……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丫頭這麼慌張。
只過了片刻,蕭榭的身影就出現在月光下,姿容自在,無一絲藻飾,卻好似月光凝結的謫仙,朝著靜靜站立的無藥笑道:“怎麼
今日竟不用我喚你起床了,師傅~~~~”
他非常明白無藥此人有著與個性相符的怪癖作息時間,一般是上午睡,半夜起,是以他每次過來,首要任務就是把他叫醒——是
以“月亮曬屁股才起床。”但最驚人的是,即使他看見無藥的睡容,仍然無法判斷那是真容還是面具。
躲貓貓1
“沒叫什麼啊。”蕭榭雖說迫不得已做了無藥的所謂關門弟子,心中卻實在沒有將這個妖媚男子(且不論是真容還是面具)當做師傅
來看待,二人都有一種落拓氣度,倒更像是把盞言歡的好友。
無藥冷笑道:“你若是不想要我這個師傅呢,便算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巴巴地求著我要拜我呢!”
蕭榭徑自走入他的正中藥房,拈著一支長得頗為奇怪的何首烏道:“咦,我從來就沒巴巴地求著你要做你的徒兒啊,當初不知道
是誰說我天資奇佳,不入你門下天地不容,我才‘勉強’答應的。”
因為藥廬其實並不甚大,此時眉兒所躲的內室——其實也就是雜物房就在藥房的旁邊,隔著薄薄一堵牆,自然將這些話語全數收
進耳裡,聽出毒舌如無藥也被這位“乖徒兒”制住,不免好笑,卻又忍著不出聲。
無藥冷笑,眼中卻浮現一閃而過的深邃銳利光芒,和他一向的嬉笑神情頗為不符:“呸!那你今天就滾出我這個門,以後受了大
傷小毒,被蛇咬了被老虎啃了,都別來找我。”
蕭榭拈著那何首烏閒閒道:“你說這何首烏是不是也分公母啊?”似乎完全沒有聽見無藥的要挾。
怪癖之極的神醫無藥拿蕭榭完全沒有辦法,只能嘆一聲道:“我說真的,今日倒是有一個天資比你還要奇佳之人來找本神醫,我
有意收徒,不像你站著茅坑不出恭。”
眉兒又悄悄地“噗”了一聲——這神醫也不怎麼風雅啊。
蕭榭眼中銳芒一閃:“哦,說起來我還說呢——方才我快要到藥廬之時,似乎聽見你這上面有女子的聲音啊,你不是從來不收女
徒弟,也不要女藥童,自言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麼?難道那女子便是你要收的女徒弟了?”
無藥想到眉兒所囑咐,淡淡一笑:“你聽岔了吧,是不是思春過度,聽見貓叫都以為是女人聲音?”
躲貓貓2
哼,思春過度,說得好。
“不像。”蕭榭搖了搖頭,“我倒是要到處找找看——要是比女人還要嬌媚的無藥竟然藏了一個女人,簡直就是京都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