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呢?”
顧劍南諷刺地道:“尊駕如此年輕,記性怎麼這樣不好?”
鄭無心也聽出他話中諷刺之意,臉色一沉,說道:“你以為在下記不起何時見到你,認為在下老了?哼,在下也只不過三十九歲而已,比你又大得了多少歲?”
顧劍南失聲笑道:“琴聖鄭無心成名武林已有二十多年,你說你才三十九歲,那麼鄭無心不是你了?”
他話聲一頓,故意問道:“那麼,你是鄭無心的徒兒了?”
鄭無心沈聲道:“故說!在下鄭無心,天下只有一個,這一生也沒收什麼徒弟……”他說到這裡,已覺察出顧劍南是在諷刺自己,話聲一頓,道:“你到底是誰?竟敢出言不遜,諷刺在下,莫非你不曉得在下琴音無敵?”
顧劍南淡淡一笑,道:“尊駕的琴音,在下於三年之前已見識過了,沒什麼了不起,嘿,你的琴音若是無敵,當年又怎會負傷狼狽而逃?”
鄭無心驚詫地望了望顧劍南兩眼,失聲道:“你是……”顧劍南大笑道:“你現在總算想起來了吧?”
鄭無心望著眼前這氣宇軒昂、超絕不凡的年輕俠士,真有點不相信他便是三年之前那個已被自己的“殘琴操”擊傷內腑的孩子。
他愕了一愕,道:“你……你沒有死?”
顧劍南失笑道:“在下當年如果已被你的無敵琴音震死,此刻豈會還出現在你面前?”
鄭無心話一出口,也覺察自己的失態,定了定神,道:“原來你是經由素素的推薦,拜在鐵傘尊者門下,怪不得要在這兒替她守門了,嘿,素素也是太小看了我,以為憑在鐵傘尊者門下學了那麼點武功,便能攔得住在下。”
他揮了揮手,道:“小子,你快進去把素素叫出來,說我要見她。”
顧劍南冷笑一聲道:“你已被逐離斷腸谷了,怎還有這個臉再回來?嘿,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她不會見你的。”
鄭無心臉上浮起一層殺氣,叱道:“小子,我看你真的要找死,竟敢對我鄭某人如此無禮。”
顧劍南緩緩移動手中鐵傘擺在胸前,沉聲道:“鄭無心,在下並不是怕你,只是不忍見到你在懷抱那麼大的希望而來,結果卻失望而去,所以才好言相勸請你就此離去……”無心一愕,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莫非素素她……”顧劍南道:“你不要胡亂猜想,祈嬸她容貌如昔,並無……”鄭無心眼中突然射出一股煞厲的光芒,打斷他的話聲,沈聲問道:“你說什麼祈嬸,莫非她已……”顧劍南頷首道:“在下不必隱瞞你,她已經與我祈叔結為連理,此地已不再是昔日的斷腸谷,而改名為鴛鴦谷。”
鄭無心沒等他把話說完,大叫一聲,像是瘋了似的挾著玉琴,飛身躍下了鴛鴦谷。
顧劍南在說出那句話之前,便已凝神提防,唯恐對方聞聲之下失去理智,對自己施以瘋狂的攻擊,但卻沒想到對方放棄了攻擊自己之舉,而飛身躍入鴛鴦谷。
心中一驚,他大喝道:“你要到那裡去?”
在喝聲之中,緊跟在鄭無心的身後,飛身追了下去。
鄭無心大袖飛拂,衣袂飄揚,快似流星般的躍落鴛鴦谷,奔向靳素素所居的洞府而去,根本無視於身後顧劍南的追躡。
顧劍南僅是起步之時較之鄭無心略緩半步,本來以他的輕功造詣,定然可以在鄭無心未到達洞口之前便已追到。
可是鄭無心乍聽靳素素竟然已經嫁與別人,心中所湧起的那股失望與悲痛,使得他產生一股異常的潛力,奔行之速快得驚人,將身後的顧劍南拋後了七尺之多。
顧劍南提起一口真氣,緊緊追躡而去,眼見對方身形快逾電閃,自己越追離得越遠,當鄭無心即將奔到那一排排森立的石筍之前,他大喝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