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子停在縣醫院門口,宋少先跳下車子,幫米櫟開門,他扶著米櫟,有些挑釁地看著邢宥說:“我帶米櫟去看病吧。邢老闆你有事先去忙。”
“你去吧。”米櫟也這麼說。
邢宥心生無奈,也只能握了握拳,對著宋少說了句:“我一會兒再過來,有事打我電話。”
宋少挺了挺胸膛:“有我呢。”
邢宥嘆了口氣又坐回車上。
車子開走了,宋毅瞳心頭充斥著獨佔米櫟的幸福感。
他個子瘦瘦高高,米櫟在他身旁,頗小鳥依人。他心裡真的有了種“我要保護她”的感覺。
掛完號,等在候診室外,他有些心疼地對米櫟說:“米櫟,我們過幾天就回去吧。”
米櫟啞著嗓子說:“可我畫還沒完成呢。”
“你現在還管什麼畫呀。你怎麼這麼死心眼?畫交不出來大不了就違約唄。”
宋少就是不能理解,米櫟都這樣了,還在拗著什麼勁!
米櫟嘆了口氣,不想跟他爭,可又不能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她心情有些沉重,他們倆雖然從小就是同學,可現在長大了,一切都變得不再單純。
他們都在長大,可在米櫟心裡,宋少一直沒變,而她卻變了。這種變化,宋少沒有察覺到,他還想他們像從前一樣。
米櫟癟了癟嘴,覺得有些心酸。
總有一天,打擊會讓人變得成熟。
他們掛的是面板科,前面有許多排隊看病的人,醫院裡擁擠而混亂。
這是最典型的醫院的場景。
米櫟身在其中就像在熱油裡煎熬。
她沉默了會兒,耳邊不斷傳來宋毅瞳絮絮叨叨的勸說,入耳的話一句接著一句:“早餐都沒有牛奶”、“睡覺房間不能做畫室”、“民宿的條件太差”……
她本想好好跟宋毅瞳說的,但不知怎的就捂著耳朵吼出了聲:“你別說了!”
宋少驚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就把米櫟摟進了懷裡。
“米櫟。你怎麼了?”宋毅瞳用修長的手指撫去蓋在她臉上的頭髮。
“米櫟,我知道你壓力很大。很想把畫畫好,可是這是急不來的。你生病了,需要休息。”他的聲音像是輕哄。
宋毅瞳輕撫著米櫟的後背,往事便一幕幕湧上了心頭。
三年過去了,他知道,米櫟心底的傷痛還在,她並沒有走出來。
快臨近畢業時,米櫟家裡突然遭遇了變故,她父親投資失敗,一夜之間,家道中落,所有的好日子都一去不復返。
也是從那時候起,米櫟對賺錢特別上心。
她明明可以追求藝術,卻成了一個商業畫家。
宋毅瞳勸過米櫟,說就算她一年只畫一幅,他也可以養著她。
米櫟自然沒有同意。
宋毅瞳有自己的倔強。可米櫟也有她的倔強。
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可終究還是宋毅瞳妥協,他畢業後棄藝從商直接開了一家畫廊。
畫廊就是為米櫟開的。他就像是米櫟的經紀人。
他願意等她,他知道她遲早會是他的。
因為,只有他才是真正懂她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