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禁忌話題了。
但這一次,潘多拉的盒子又被開啟了。
甘美華拔火罐的時候睡了個午覺,她今天沒睡過囫圇覺,老徐幫她取下背上的火罐之後,她覺得渾身無力,像是幾日的疲勞突然間爬滿了全身。
甘美華穿好衣服,有氣無力地說:“我怎麼覺得這麼虛啊?”
老徐輕微地嗤了一聲,心裡在說,都快更年期的婦女了,還當自己是小姑娘嗎?
可他斷然不敢在甘美華面前說的。
甘美華卻也不是省油的燈,揪著老徐的那一下鼻音做文章。
“我剛才睡著的時候,你該不會給我下藥了吧?”
“我給你下藥做什麼?再說了,你睡著了,怎麼弄?”老徐說,“我這裡可沒有蒙汗藥。”
甘美華一聽,揪住了老徐的袖子。
“那你有沒有給老陶做手腳?
“做什麼?”老徐一用力,抽回了手腕。
甘美華從理療床上跳下來,執著地問:“到底有沒有?”
老徐脖子一梗:“我給老陶開的都是補藥。再說了,老陶是什麼人,他這身邊,裡裡外外,有一個他真正信得過的嗎?”
甘美華臉色難看極了。
老陶也不相信她嗎?所以才讓甘晶晶回到家裡來。
老徐臉上肌肉一抽,發狠地說了句:“哼~心裡有鬼的人才最怕走夜路。老陶這一輩子幹的那些勾當,怕是剩下的那點時間還不夠報應的了。”
甘美華像是不認識似的看著老徐,他說的話,她怎麼聽不懂了。
兩人並肩走著,老徐送她到後門。
老宅子有門檻,甘美華腳抬的不夠高,磕到了木條,她忽然膝蓋一軟倒在了老徐身上,老徐下意識抱住她,又立即推開她:“你沒事吧?”
……
助理俯在老陶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後,老陶嘴角歪了歪,流下了屈辱的口水。甘晶晶眼疾手快地給陶思平擦了擦嘴角,她是那樣會照顧人。
陶思平轉頭看向甘晶晶,滿眼的哀慼。
事到如今,只有晶晶當他這個姑丈還是一如往昔,可陶思平卻覺得心中有愧。
助理走後,陶思平慢慢開口問晶晶:“你在上海的時候,蘇航有沒有欺負過你?”
陶思平努力咬字,好讓口齒清楚些,晶晶正慢慢地調著攪拌棒給陶思平衝腦清顆粒,她回過頭回答:“沒有,姑丈,幸好你及時叫我回來了。他沒有對我怎麼樣。”
晶晶的話讓陶思平放心了一點。
他默默接過晶晶調好的顆粒,眼淚汪汪地看著晶晶,一言不發。
甘晶晶從未被陶思平用這般眼神注視過,那一瞬間,晶晶像是讀懂得了陶思平的孤獨。
陶思平一點點喝完沖劑,甘晶晶又幫他輕擦了擦嘴角,陶思平生平第一次對晶晶說了一句:“謝謝。”
晶晶的眼睛也有些溼,陶思平就像一棵大樹,曾經枝繁葉茂過,也風華正茂過,可如今大樹也走到了逐漸凋零的時候。
就像外面正颳著的北風,風來的時候,不講情面,橫掃一切樹木。
“碳酸鋰的訊息,多虧了你。”陶思平看著窗外說,“姑丈在泰國有塊地,度假屋已經蓋好了,那裡天氣暖和,沒有冬天。做完這一單,就金盆洗手。”
剛吃完藥的陶思平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說完,他大口地喘了喘氣,他期待地看著晶晶。
晶晶卻茫然的皺緊眉頭:“姑丈你要什麼?你一個字一個字說,我再努力聽一下。”
陶思平擺了擺手,心裡說不出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