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死馬當活馬醫,雖然她不知道,被吸走生魂陽氣的人,能不能透過人工呼吸搶救一下。但她和沈忘言既然都沒事,說明他倆體質特殊,萬一經由他們嘴渡過去的氣,也有特殊功效呢?
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越想越覺得靠譜,寶樂一手托住君之的後腦勺,一手覆在他的手上。這……要怎麼下口?直接嘴唇對嘴唇?好像應該張嘴,畢竟是要渡氣的。
沒了手電光的照射,其實酒桶裡的空間是漆黑一片,寶樂閉著眼,結果第一下沒有親到君之的唇,她的吻落在他的鼻尖。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小姑娘發現自己親錯了地,放開他時,周圍一下亮起了光。
那不是現實意義中的光,就像在啟神之地,明明黑暗一片,卻能看清一切一樣。
那是一種名為心光的光芒,剎那間將他們所在的空間點亮。有陰陽道文自君之體內飛出‐‐沒錯寶樂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分辨出,這些陰陽道文來自君之體內,而不是他手邊的那把扇子。
事實上,陰陽道文似乎因人而異,有很多的版本。她見過的幾種陰陽道文,沈少爺的是字最多的,卻十分稚嫩,顏色很淺,字型細長,字態優雅。《陰陽十二篇》中的陰陽道文,是一種滄桑而老練的文字,雖然字數不多,字字足見功底。君之扇子上的陰陽道文,是他們當中最霸道的,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如果不同的陰陽道文同時在表達一個相同的意思,最終留下的一定會是摺扇上這個。
至於君之身上這些陰陽道文,與他摺扇上那種,同根同源,既有相似,也有很多不似。
這些字在他們周身跳躍,自帶一種能讓人看清一切的光,甚至她連君之嘴唇上的細紋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這些字按照軌跡跳了半天,最後突然有個不合群的,跳到了君之的鼻子上,她剛才親過的地方。
寶樂歪著頭,越看越覺得這個字,好像是&ldo;血&rdo;。
啥意思?難道她的血能救他?小姑娘眨了眨眼睛,但現在畢竟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血就血吧,試試總是可以的。心裡想著這些,但實際操作難度很大,首先她沒有帶刀,防狼噴霧倒是管夠。君之身上也沒有刀,他那把子午陰陽銳留在了原來的世界,來鏡中界後他一直沒空置辦行頭,連衣服穿的都是鏡中界君之的,防身之物只有一把摺扇。
不過這扇子沿好像很鋒利,小姑娘從他腰間取下摺扇,小心翼翼的開啟。
可這扇子像是有自己的意識,還沒完全開啟的時候,就從她手上脫手而出,在她右肩上劃了一道口子,自己又合上扇面,重新回到君之腰間。以小姑娘的手勁,拉都拉不住。
寶樂下意識摸了摸右肩,那麼厚的羽絨服,這邪門兒的扇子都能全部割開,而且好像流了血。
思忖片刻,小姑娘把羽絨服脫了,裡面的毛衣領口彈性很大,露出傷口不算難事。
血腥味一下喚醒了臉色蒼白的君之,他面無表情的睜開眼睛,嚇了寶樂一跳……小姑娘覺得這不像是君之醒了,像是附身在君之身上的喪屍醒了。他雖然寡言冷麵,但眼睛一直是有神的,在他不想說話的時候,眼睛可以替他表達一切的情緒。可現在的君之,眼中一點光都沒有,暗淡一片。
君之垂眸看了眼她肩膀上的傷,向她頸窩邊湊了湊。小姑娘被他嚇著了,想往後退,可背上被對方的手牢牢的按著。
無路可退的寶樂閉上了眼睛,心想死就死吧,如今這般倒也印證了那句&ldo;生同衾,死同穴&rdo;,想想還挺浪漫。君之埋頭在她的頸窩,先是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她的傷口,隨即目光一冷,瘋狂的吮吸著傷口下面的血珠。
這貨該不會是吸血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