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舔了舔乾巴巴的嘴唇，在這一刻，似乎所有的語言也如這般的乾澀，所以她只輕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ldo;謝淮……&rdo;

謝淮出聲打斷了寶樂，看著她，滿眼的溫柔。

他輕聲問她：&ldo;姜寶樂，如果是你，你會救他麼?&rdo;

這人曾經朝她開了一槍，是真正要她的命，即使她說不想救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ldo;會救，&rdo;寶樂幾乎是脫口而出，&ldo;他作為張儉不值得被救，但作為06年就讀於北綜中的學生，他是唯一可以將當年真相說出來的重要證人，我們需要他的證詞。&rdo;

謝淮閉上了眼，他早就想到她會是樣的答案。

其實寶樂多少也能明白謝淮為什麼要問她這個問題，能問出這樣的問題說明瞭兩點：第一，他已經恢復了基本的理智，不再是那個因為看到張儉舉槍對著她，就真的想開槍殺人的謝淮;第二，他已經想到辦法救張儉了。

果不其然，謝淮打了個響指，熟悉的時間暫停，包括張儉還在流血的傷口都停滯了下來。他從地上扶起張儉，沖一旁的寶樂道：&ldo;查一下醫院的手術室在哪，我們送他過去。&rdo;

……

謝淮和寶樂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安靜的等著裡面的搶救結果。

沒過多久，謝淮的手機響了。他接通之後，只說了一句&ldo;還在搶救&rdo;，就一直安靜的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告訴寶樂：&ldo;被抓的人說自己叫李越，目前身份還在核實。他承認自己是六起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也承認是他襲擊了你。因為你出現在山神廟，而他之後檢查了存放屍體的棺木，發現裡面空空如也，所以才覺得你有問題，想再殺你一次。&rdo;

寶樂注意到他沒有掛電話，趕緊問了一句：&ldo;兇手手臂上有燙傷痕跡麼?&rdo;

謝淮愣了一下，舉起手機和電話那頭的韓子陽交流了一番，隨後他點了點頭。寶樂放下心來，看來這次是真的沒有抓錯人。

掛了電話，謝淮靠向椅背，白皙而修長的脖頸前後晃著，似乎在想什麼事。

小姑娘隨口問了一句：&ldo;怎麼了，哪裡還有問題麼?&rdo;

如果她不問，謝淮可能還要自己想一會兒，以他的聰明遲早能想通。但寶樂問了，他也沒有想要隱瞞她的意思：&ldo;一切好像都太順利了，表面看起來像是都對上了，但細想很多疑點都沒有解決。&rdo;

寶樂不解：&ldo;比如呢?&rdo;

謝淮道：&ldo;高行在我們抵達前十五分鐘就向我們報告了挾持的事，十五分鐘他都沒有下手，為什麼偏偏在我們趕到後，毫不猶豫抹了張儉的脖子，難道這不像在刻意等我們麼?另外這裡是醫院，他的兇器只有一把水果刀，就算張儉真的受了傷，不是立刻就能得到救治麼?除非，他根本就沒有想殺張儉。&rdo;

&ldo;不想殺張儉?&rdo;小姑娘大吃一驚，&ldo;那他挾持張儉做什麼?&rdo;

謝淮遲疑了一下，才說出自己的懷疑：&ldo;也許他只是為了能被我們抓到。&rdo;

他這麼說，寶樂就更迷糊了，小姑娘還想問什麼，謝淮收到一條微信。靠譜的韓組長為了保險起見，將兇手手臂上的傷口拍了個照給他們發來。寶樂瞥了一眼，大吃一驚。

&ldo;這……不是我說的那種燙傷傷口。&rdo;

謝淮驚訝：&ldo;你確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