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特殊的不是顏料,&rdo;他說,&ldo;而是顏料中加了我的血。&rdo;
寶樂震驚。
人血並不是不腐的顏料,相反很容易變色,因為血液中的鐵與氧氣接觸就會氧化發黑。但是沈忘言這麼說,寶樂卻沒有懷疑他所說的真實性,彷彿他的血,就是不一樣的血。
她不敢繼續問下去。
&ldo;你還記得1920年的那三張圖麼,我只能告訴你,從墓裡帶出這些圖給我們的人,絕不會騙我們。而且如果我猜的沒錯……&rdo;
沈忘言話還沒說完,就激烈的咳嗽起來,要把肺給咳出來的陣勢。寶樂上前扶他,卻被攔在手臂之外。
沈少爺等好些了,才繼續把剛才的話說完:&ldo;這幅畫就是其中一幅的線索,你好好看看。&rdo;
彼岸花一直是神話傳說中的冥花,相傳開滿八百里黃泉,花落抽葉,葉落花開,不過這幅圖中的明顯是盛放的彼岸花叢。從現實來看,這種花常見於我國長江中下游,並不稀有,就是南京都有養殖園。從藝術價值上來看,花朵形體勾勒栩栩如生,用色也極為考究,能看出作畫者多年的工筆畫功底。
哦對了,在佛教用語裡,這種花又被稱為曼珠沙華。
聽起來似乎很高大上,但我國古人比較喜歡以形命名,所以還有雞爪花這樣不是很美麗的名字。另外,彼岸花屬於石蒜科,也有人將紅石蒜用來稱呼彼岸花。
除此之外,也沒什麼特別了。
收回目光,她說:&ldo;我扶你出去休息吧。&rdo;
沈忘言一直覺得,寶樂是個挺聰明的小姑娘的。他把身體靠在寶樂身上,讓她攙扶著自己出去,寶樂的心跳聲很平穩。她現在什麼都不問,也只是因為知道自己不該去問,想扮演一個拿錢辦事的局外人角色罷了。但誰說她如今心裡不是一腔疑慮,明明是個對未知追根究底的個性,早晚都要問出來,所以他並不擔心。
等這趟走完,知道不該知道的,她或許都要知道了。
不是她想不想,而是他想不想,是沈家想不想。
是天道,想不想。
……
寶樂在沈家老宅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六點鐘,就有人來喊她起床。
她絕不是一個喜歡早起的人,上次那個六點絕對是個意外。寶樂習慣性凌晨睡,中午醒,這才是符合當代年輕人的作息標準。
打了個哈欠,寶樂端著洗臉盆出門洗漱。
水池邊,她瞧見了一位熟人。姜凝今天穿著咖啡色的無袖t恤,外頭套了件白色外套,拉鏈敞開著,下身是深色登山褲,腰上還綁了一根綠紋迷彩皮帶。她身材好是衣架子,長得也極其美艷動人,可謂穿啥都是人群中最顯眼的那個。
姜凝也看到了她,揚起嘴角:&ldo;你就穿這個去雅安?&rdo;
寶樂瞅瞅自己身上的休閒衫和休閒褲,沒啥不對啊,她又沒穿裙子,看起來也挺清爽幹練的。
姜凝拍拍她的肩,也不繼續說下去。
趁她要走,寶樂猶猶豫豫的問道:&ldo;我給你的那根木簪……&rdo;
姜凝回眸:&ldo;怎麼了?&rdo;
寶樂搖搖頭,嬉皮笑臉的說:&ldo;讓沈忘言給我留個早餐呀,我愛吃肉包子,不喜歡喝白粥!&rdo;
……
姜凝走過拐角,一轉身就看見君之環抱著胸暗戳戳的站在那,臉上沒什麼表情,當然她也從未指望過這人有表情。
&ldo;等我?&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