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樂回過神,終於意識到,對方是要換衣服。可屋子裡還有個大姑娘,他就這麼毫不避諱的換衣服?
小姑娘紅著臉轉過身去,君之動作停頓了下來,目光一暗,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片刻後他重新動了起來,鬆開放在腰帶上的手,轉頭走到了衣櫃前,拿了兩套睡衣出來。
窸窸窣窣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他換好了睡衣,又在小姑娘肩上拍了拍,把另一套看起來是全新且無人穿過的睡衣遞了過去。寶樂遲疑著想轉身,&ldo;嘩啦&rdo;一聲,只來得及看見君之的發尾,然後一道窗簾攔在了兩人之間。
為什麼他的房間裡,會有一道這樣的窗簾,能將房間一分為二?這是什麼鬼設計?
君之將衣服掛在衣架上,順便看了眼鍾:&ldo;不早了,你上床說一聲,我熄燈。&rdo;
寶樂看著手中的睡衣,老老實實換上了身上的傭人服,拉開被子的一角。那窗簾並非完全透明,君之隱隱約約瞧著她乖乖上了床,也未等她失憶,便按下了燈的開關。他視力很好,即便是黑暗中,也能找到正確的方位,然後他選擇了晚上睡在另一邊的沙發上。
沙發放下來很寬,但長度不太夠,一米八的身高擠在床上,確實有些委屈,但君之什麼也沒表示。
寶樂睡在床上,抬頭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腦海里一直是君之拉上窗簾時,窗簾後面若有若無的臉。
出於女朋友的第六感,小姑娘敏感的察覺到,對方好像生氣了?可是為什麼呀,剛剛不還好好的麼,而且是他調戲她啊,她都沒生氣,他為什麼生氣?
可總歸是生氣了,寶樂蹭的一下從床上爬了起來。
……
其實君之生氣的理由很簡單‐‐他其實不相信寶樂的話。
要知道織夢對於李家人來說,並不算一件容易的事,到李朝歌為止,李家已經很難能找到可以完成織夢的繼承人了。現在不可能有,未來就更不可能。寶樂不知道,所謂織夢的&ldo;線&rdo;,其實是記憶,是織夢者從夢境主人腦海里抽離的記憶,所以李家人織成的夢……
只能存在於過去,而不可能是將來。
這是他問她是否是他&ldo;未來的情人&rdo;的原因,當時她毫不猶豫的承認了。這是一件很讓人震驚的事,當時的君之,實在無法想像自己將來會成親,也無法想像自己會有個孩子。
雖然知道這不可能,可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燃起了希望,第一次覺得活著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可以活下去,活到她口中的那個時代。
後來,也就是剛剛,小姑娘青澀的反應告訴他,她之前也許只是在開一個玩笑。
只是這個玩笑,對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躺下沒個幾分鐘,君之已經不那麼生氣了,畢竟何必跟一個小姑娘生氣呢?他更多的,是在糾結沙發太短,所以未能很快入睡。然後他就聽到,床上的人爬了起來,不但爬了起來,還撩了簾子走了過來。
寶樂借著窗外投進來微弱的光,瞧見沙發上蜷縮的身影一動不動,以為他睡著了。但來都來了,斷然沒有退縮回去的道理。小姑娘從後面將手伸了過來,摟著對方的腰,靠著他的背慢慢躺下。好在這沙發雖然短,卻並不狹窄,躺兩個人剛剛好。
聽著身後的人呼吸漸漸綿長,那雙摟著他的手,卻一點鬆開的意思都沒有。
君之有些不悅,不明白這姑娘腦子是不是進了水,放著柔軟的床不睡,要來擠他的沙發。興許是睡的不舒服,他企圖掙扎開她的手,尋思既然她樂意睡沙發,那不如自己回床上去。可寶樂抱他抱的太緊了,稍微掙扎,也就是轉個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