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哪裡聽得進去，撲進沈三懷裡，哭的更是大聲。好似那日連綿不絕的陰雨，都不曾有她這麼傷心。

……

從陵園回來，寶樂沒有胃口吃午飯，因此早早回了軟香居。

結果她還沒進軟香居的大門，就看到門口站了兩個人。李諳站在這兒她一點也不奇怪，可是消失有一段時間的沈家小少爺怎麼也在這兒?

&ldo;你去掃墓了?&rdo;沈忘言瞧她穿著一身黑衣，眼睛還有哭過的痕跡，自然很容易就聯想到從早上起，家裡一直忙著的祭祖。

寶樂蔫兒了吧唧的瞥了他一眼，沒打算回他的問題，轉頭就往軟香居里跑。經過小少爺身邊的時候，沈忘言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小姑娘皺眉：&ldo;做什麼?&rdo;

&ldo;有話對你說。&rdo;

&ldo;我不想聽，&rdo;寶樂拒絕道，&ldo;聽的越多，越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心，哪句話是利用。&rdo;

沈忘言苦笑：&ldo;我在你心裡，已經這般不可信任了麼?&rdo;

寶樂&ldo;哼&rdo;了一聲：&ldo;你說呢?&rdo;

&ldo;……即便我也未曾真的傷害過你?&rdo;小少爺小聲的辯駁了一句。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寶樂的臉整個拉了下來。

&ldo;沈忘言，我給過你好多機會了，一直在等著你親口告訴我真相，而不是紙包不住火了，你對我說一句對不起。這些年，我當你是朋友，可你呢?&rdo;小姑娘幾乎要跳起來揍他，&ldo;決定利用我的是你，決定不利用我的也是你。你以為最後什麼都沒發生，就能改變已經利用的事實麼?我生氣的不是被利用，而是從頭到尾，你對我只有謊言。&rdo;

&ldo;做人真誠點不好麼?&rdo;寶樂白了他一眼。

&ldo;如果我向你道歉，你能原諒我麼?&rdo;

小姑娘想了想，認真道：&ldo;看情況，反正現在你想也別想。道歉哪是說說的，你有什麼實際行動麼?&rdo;

來道歉之前，沈忘言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寶樂不理他，對他視而不見。他從未想過，她會說這樣的話，小少爺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ldo;是，對不起，是我誠意不夠。&rdo;

明明是被罵了一頓，也沒有獲得原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沈家的小少爺卻比她說原諒了他，還要高興。

寶樂沉下心，微微蹙眉道：&ldo;現在這些都放放，還是想想明天入夢的事。&rdo;

說話間，李諳朝他們走了過來，兩人均回頭看向她。這個女人今天不是空手來的，她背後還背了個包，看起來像是什麼樂器。

&ldo;進屋談?&rdo;李大當家沖他們使了個眼色，開口建議道。

……

三人進了屋。

那時是午飯時間，雖然早上飄了會兒雨，這會兒已經出了太陽，有些小熱。南京的天氣就是這樣，陰晴不定，即便夏末只要出了太陽，還是會覺得潮濕悶熱。

寶樂拉開窗簾，開啟窗戶通風，又拎起腳邊的灑水壺，給窗臺上的花澆了澆水。

澆完水回到屋內，茶桌邊的沈忘言已經透過自助的方式，給自己倒了杯茶。他對面的李諳，解了揹包的繫繩，從琴包裡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把古琴。這把玄金色的古琴，看起來就很有年代感，尤其是上面的琴絃‐‐錦瑟無端五十弦，現在倒好，斷了四十八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