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還有別的心上人!
小姑娘血壓上升,給自己氣笑了,可惜畫中人的五官有些模糊,因此分辨不清是誰。好你個君之,背著我偷偷給別的女人畫畫,還畫的這麼美!當時一起出行的,可不就姜凝穿過白旗袍麼,難不成他倆才是一對?君之一直蘇牡丹!
胡思亂想的小姑娘差點就提著畫去隔壁找人對峙了,但考慮到這麼做,她偷翻他東西的事就暴露了,她又給自己勸了下來。
深吸了好幾口氣,她決定繼續把剩下的畫卷都翻完,看看有沒有白旗袍女人的線索。
寶樂翻開了第四張,那也是一張畫稿,小姑娘看到畫上內容後愣了一下,甚至忘了自己剛才還在生氣。緊接著,她又翻開了第五張、第六張、第七張……直到最後一張。她機械性的想要去抓畫筐裡的下一份畫卷,卻發現剛才哪一張已經是最後一份。看著平鋪了一桌子的畫,她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畫筐裡的東西可以分為三類。
第一類是君之的字稿,大約有個七八張。第二類是畫稿,多為記錄山水,幾乎沒有人物,即便有也是很小的一部分,點綴而已。這類畫稿也有個十幾張,是寶樂之前說的&ldo;大家之作&rdo;,包括寫著&ldo;槳聲燈影&rdo;的那張在內,它們的作畫手法和風格都比較接近。然而某個時期之後,君之的作畫風格突然變了。於是這就是剩下的第三類,它們佔了大頭,約莫有四五十張之多。
這一類也是畫稿,不同於那些山水畫,他突然研究起了當時歐洲比較流行的炭筆素描。
興許是人物素描像講究寫實,他之前沒有接觸過,但因為悟性極高,所以畫的極好。寶樂一眼就認出了畫中的人‐‐沒錯,穿著小洋裙的是她,穿著唐裝是她,穿著旗袍的也是她。
各種各樣的姜寶樂,或是坐在椅子上看書,或是靠在樹下小憩,或是撐著傘走在雨巷裡……有很多事她自己都沒做過,可他憑著自己的想像和記憶,硬生生畫了出來。
在夢的世界,即便是食夢者,醒來之後想要記住夢中的一切也很難。
其中最難的,就是記住某個人的長相。就像寶樂,她醒後記得發生過什麼,但你要讓她描繪出太姨婆他們長什麼樣,她自己都做不到。但君之卻將她畫了下來,不光畫了,還想像著如果是她坐著看書是什麼樣,靠在樹下休憩是什麼樣,撐傘走過雨巷是什麼樣……穿著白旗袍是什麼樣。
可能在畫&ldo;槳聲燈影&rdo;這幅畫的時候,他還不認識她。那只是他尋常的一張臨摹,畫中之人是誰,或許連他都一點印象也沒有了。但自從認識她之後,君之所有畫中沒有臉的人,便都變成了她的模樣。他的畫中,也只剩下她一人。
小姑娘把所有畫又重新捲了起來,整整齊齊的放回畫筐中。
大半夜的,隔壁已經睡下的君之突然感覺門被人推開了,察覺到來人是誰後,他選擇了繼續裝睡。寶樂掀開他的被子,躡手躡腳的鑽了進去。
他背對著她,當做不知道是她來了。
她得寸進尺,手放在了他的腰上,小腦袋更是輕輕撞上了他的背。
第178章
入夢以來,寶樂已經很久沒睡的這麼沉了。大多數時候,她會做各種各樣的夢中夢,夢裡大家挨個出場,但最後一定會定格在一扇大門前。她好像在大門前看到了餘婆,又好像一個傻子一樣,對著大門不停的自言自語。
但是昨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在君之身邊的緣故,她沒有做夢,這一覺睡到天亮。
別人睡醒第一件事都是睜眼,就這小姑娘她不一樣。眼睛被從窗戶照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