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面的人，亦如她一般，全程認真而仔細的聆聽，偶爾予以附和。

那一刻沈雲芙不是沈雲芙，李諳也不再是李諳。

她們一個是東南沿海地下情報聯絡總負責人白鴿，一個是上海分割槽聯絡人夜鶯。

……

&ldo;夜鶯同志，恭喜你，你的申請透過了，&rdo;沈雲芙同樣從凳子上站起來，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小本子，&ldo;這是你的黨員身份證明，其實我早就給你的申請檔案上籤過字，不過三天前才收到回復。現在你和我一樣都是黨的一員了，談談感想?&rdo;

李諳接過本子，手都在顫抖：&ldo;不是說要考察五年?&rdo;

沈雲芙把手背在身後：&ldo;你回憶一下，誰跟你說的要五年。&rdo;

這麼說的話，好像是白鶴，哦對了，就是沈月箏。對了，白鶴還是白鴿的手下來著。

但是李諳還是不明白：&ldo;既然如此，為何等到現在才簽字?&rdo;

&ldo;因為有私心，&rdo;沈雲芙面上表情有些悲傷，&ldo;就像你也從未和我說過你加入了地下情報組織。如果我透過了你的申請，就意味著同意你也走上了這條路。雖然我本人以此為榮，但我不希望我愛的人也和我一樣。&rdo;

&ldo;可是你最後還是簽了字。&rdo;

沈雲芙點頭，揶揄了一句：&ldo;所以我是你的上級，而不是你是我的。白鴿同志的覺悟，還是要比夜鶯同志高那麼一丟丟的。&rdo;

李諳被她一晚上噎了好幾次，第一次知道這丫頭口才那麼好。

話題進行到這份上，李諳要問的，想說的，大抵都問了說了，總算可以進入今天的主題。

沈雲芙收起玩笑的表情，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份檔案：&ldo;夜鶯同志，再次恭喜入黨，不過喜悅的心情暫且放一放。現在有個任務需要你完成，這是任務的資料，看完之後記得燒掉。&rdo;

李諳借著月光看向檔案袋上的清秀而熟悉的字。

上書‐‐歸零計劃。

第188章

寶樂睜開眼睛,入目即是萬頃波光。湖邊微風輕拂，閃爍著金色魚鱗狀的波紋，伴隨著層層漣漪,漸離漸遠。

小姑娘站在原地感受了一會兒來自湖面的風，在劉海翻飛中，問出了自己的疑惑：&ldo;這在哪?太湖?還是玄武湖?&rdo;

&ldo;我想，&rdo;沈忘言飛到樹梢上，他的視野要比寶樂更加開闊一些,&ldo;這應該是西湖，你知道斷橋麼，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那邊那座就是。&rdo;

&ldo;斷橋?&rdo;寶樂扯扯嘴角,&ldo;難不成我們是趕來演《白娘子傳奇》的，是不是下一幕就要下雨,然後再來一場和許仙的斷橋浪漫相遇?&rdo;

沈忘言飛回她的肩上：&ldo;你想的挺好。&rdo;

小姑娘不以為然：&ldo;那不然呢,出現在南京和上海我都能理解,這會兒怎麼跑杭州來了?我在這兒可沒認識的人。&rdo;

&ldo;我有，&rdo;沈少爺慢吞吞道，&ldo;梁家的老宅就在西湖邊上,斷橋向西三里路,轉個彎就能看到。小時候,爸爸帶著我和媽媽來過一次。那時候我們還沒回到沈家,爸爸只說是來探望親戚的。&rdo;

寶樂總算反應過來：&ldo;對對對,杭州的梁家，差點忘了。不過你爸帶著不足七歲的你來這兒見誰的?按理來說,像你們這樣的大家族，出嫁跟了夫家,與孃家的聯絡就淡了，就算是你奶奶親自來，也找不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