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深夜,三人酒過三巡後,張瞰說了句醉話: “也不知王上會做出何等決意,那些外戚又會提出什麼異議,丞相大人,您說咱們王上是被什麼鬼怪迷了心智?” 關禮大驚道: “三弟慎言,身為臣子,何敢說王上壞話?” 諸葛南征輕咳一聲: “你二人是否認為自己很會說笑?有什麼話就說,無需藏著掖著的。” “別人都說你們兄弟是莽夫,老夫可不這樣認為。” “張瞰大智若愚,關禮有勇有謀,縱觀千年你們兩家傳人,唯有你們二人最像爾等先祖!” 關禮和張瞰對視了一眼,突然站起身,對著諸葛南征行了一禮,關禮道: “丞相,下面的話出自我口,盡入您耳,萬不可傳揚出去。” 諸葛南征一聲輕笑: “不用說了,今天你們找到我的時候,我就猜到你們的想法了。” 說完,諸葛南征蘸了些酒水,在桌子上寫下了三個字。 關禮一怔,不免一聲輕笑: “丞相大才!” 諸葛南征收起了笑容,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們想的不錯,但,你們可想過,為什麼那些外戚能夠如此囂張?” “如果我們真的按照你們的想法去做,最後能得到什麼?” 諸葛南征搖了搖頭,繼續道: “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最後搭進去的只是你我三家族人,再加上保留了千年的名聲。” 關、張二人大驚,外戚的根本是什麼? 那備受寵愛的王妃? 不,是寵愛的來處,蜀王劉宣。 關禮擔憂道: “我們這樣做的話,豈不是違反了先祖遺訓?” 諸葛南征哈哈一笑: “我們的先祖遺訓,要後世子弟忠誠於西蜀,忠誠於劉氏江山,並沒有告訴我們要忠誠於劉宣。” “完嘍,老嘍,喝點小酒就會胡言亂語。” 關、張二人再次對視一眼,齊齊躬身: “我等告退,丞相早些休息。” 諸葛南征隨意的擺了擺手,他一點擔憂的意思都沒有,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這二人又不是真正的傻子,豈會不懂他的意思? 六月末,郢城迎來了來自大秦的使臣團。 秦國太師李慈親臨,受到了楚國朝堂從上至下的誠心歡迎。 雙方見禮後,李慈對著迎出城門的楚王項英道謝: “叨擾楚王,老朽不請自來,望楚王莫要怪罪。” 項英連連賠笑: “太師客氣了,刀聖傳承之地一別,如今已有二十年了,孤心甚慰,能再次見到您老!” 李慈爽朗一笑: “當年老朽就知道,楚王並非池中之物,如今的大楚在您這位楚王的統治下日益強盛,您是一位明君。” 項英一臉感動: “有您這位長者的認可,孤這些年不算虛度春秋。” “太師,宮裡已經備宴,請太師移步楚王宮。” 李慈只帶了王凌一人去了楚王宮,其他人全部送去了楚國的禮部衙門。 看著人群離去,過來湊熱鬧的戚繼偉悄聲對一旁的秦朗道: “你不覺得姑父笑的有點假嗎?” 秦朗瞪了他一眼: “不想捱揍就大聲點說,讓咱娘知道你在背後亂嚼王上的舌根,不把你捶死就怪了!” 戚繼偉縮了縮脖子,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貌似沒能發現有人知道自己說過的話一樣鬆了口氣。 秦朗默默的眯起了眼,不禁回想起剛回郢城的時候,白院長考校過自己的問題。 經過半個月的趕路,蜀國周邊的形勢早已被他們得知,白院長的問題就是關於秦國的。 南唐已經成了楚國的盟友,可西秦並未和楚國結盟,為什麼這次一反常態,對以往的盟友出了手。 秦朗本來還不理解,直到這次看到秦國的使團,他心裡總算有了意思明瞭。 秦國也是想要和東楚結盟的,他們的目的也許並非是想要對倭寇和琉球遠征,但肯定有什麼東西能夠吸引秦國的注意。 秦朗對政治還不算敏感,他更擅長的是對軍陣的把握。 王宮行政殿中,酒宴已經開始,楚王項英對跟在李慈身旁的年輕將領很是好奇: “李太師,不知這位年輕人是出自秦國哪家世家?” 李慈目光柔和的看向王凌,滿意的笑了笑: “大秦王家後人,現任大秦禁軍副都統,年僅二十六歲。” 楚王項英眼睛一亮: “原來是名將之後?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