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鼓足勇氣坐在她旁邊,強作輕鬆地和她攀談著。“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我已經將教材擺放在桌子上。
布安娜並沒有出現強烈的排斥舉動,而是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下週圍,“不介意。”她的聲音很低,像是害怕別人聽到。
“我還以為你會像上次一樣憤然離去呢?”我打量著她那張雕塑般的臉,半開玩笑地說。
她將桌子上的筆記本往離我遠點的距離挪動,纖細的手指不自然地翻動著紙張。“能不能說話小點聲,我想問你點事情。”
我鄭重地點頭,作出很樂意回答的樣子。
“能告訴我你以前在哪裡上學嗎?”她聲音壓得很低,眼睛始終盯著教材,圓珠筆在纖細的手中不停地搖動著。
“駐馬店,一個河南的小城市。”我對她撒了個謊,學院的位置應該在一個隱蔽的山村裡。
布安娜停頓了一下,似乎覺察到我對她的欺騙。“真是這樣嗎?”她轉頭對視著我,那雙眼睛不依不饒地揭露著我的謊言。
“放學的時候說可以嗎?”我羞愧地低下頭。她沒再說話,而是專心致志地抄寫著黑板上的教學重點。
我卻始終沒有平靜下來,腦海裡滿是預想得向布安娜講述實情的情景,耳朵像是被金鐘罩罩住一樣聽不進半點其他的聲音。我在筆記本上胡亂地畫著,眼睛時不時地瞟著她。
終於捱到了放學,同學們著急慌忙地往食堂裡趕,也有個別好奇的對布安娜特別關注的人故意從前面經過,觀察著我們倆個。
等教室裡只剩下我們倆個的時候,我才開口說話。“你想知道什麼?”我問。
“有關你的一切,因為從昨晚開始我的腦海裡始終閃現著對你不利的畫面!”她關心的語氣讓我倍受感動,心中無名地泛起絲絲的暖意來。
我將身子稍微向她靠靠,她沒有任何反應。我開始用最簡潔最準確的語言敘述著我在學院裡的生活,起初我想保留院長下達的任務,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那麼相信她將所有的東西和盤托出。
她沒有打斷我一句話,直到我將所有的事情敘述完整。“你那天晚上的出格表現就是為了讓華梗注意到你?”她疑惑地反問道。
我點頭,始終注視著她的眼睛,“不過,現在我可以隨意接觸到華梗!”
布安娜表情複雜地舒口氣,說:“華梗不是----常人。你要注意著點。”
我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但從她的表情上看得出她表述得很慎重。
“你以前還說我是個不簡單的人呢!”我誇張地笑著,內心裡很在意這句話,如果他是一般的人院長根本不會讓我監視他。
布安娜並沒有反駁,而是異常冷靜地看了我一眼,她的每一次眼神都讓我心血澎湃。“今天你要特別注意,尤其是從身邊經過的車輛,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我誇張地笑起來,“是你的預感嗎?”
顯然是我不屑一顧甚至是嘲弄的表情激怒了她,白皙的面孔微微泛起了紅暈。
“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不過你最好多加小心!”她回我一句話,起身收拾教材離開了教室。
我呆坐在教室裡,又重新回味了一番她的話,只是她那擔憂的表情讓我心裡很是受用。
兜裡的手機已經震動了許多遍,我想肯定是熊輝打來的,現在我們已經成了最要好的朋友。果然是他,連著五個未接來電。
當我回撥給他時,電話那頭暴躁地叫嚷著,“我們幾個都在食堂等你呢,你怎麼現在才接電話!趕快過來,不然我們要走了!”
我胡亂裝起書本,慌慌張張地朝食堂奔跑。他們幾個果然還坐在那張靠窗戶的桌子旁等我,桌子上的飯菜已經一掃而光,只有李建明前還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