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那個消失在資料室門口的中年人！

煙陌陌強忍住胃裡傳來的反胃感，毫不猶豫的使用了鬼眼。經過多次副本之行，她已經具備了一定的應對危險能力。

學分刷刷往下掉，可是現在卻無暇心疼那瘋長的負數。中年人可怖的臉放大在眼前，血紅的視野裡卻是一團黑色的霧氣。

還是無效。煙陌陌有些急了，鬼眼不是專門用來驅鬼的嗎，怎麼這兩番都無效呢？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你……”中年人歪斜著變形的嘴，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煙陌陌不自覺的退了一步，這時，她的眼前突然天旋地轉，中年人和密道都消失了，她正好端端的站在醫院大廳裡，可學分餘額提醒她剛剛不是一場夢。

老舊的電燈，反射出鬼影的大理石地板，還有扯出來繞成一團的電線。昏黃的燈光打在桌上，煙陌陌才發現這裡正是取藥處。

老人笑眯眯的看著她，發出熟悉的咳嗽聲，“逃出來了？”

“嗯，這到底怎麼回事？”

老人一時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你在十年前就死了。”

“什麼？那我現在又是什麼？”煙陌陌只感覺涼意從背後滲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放心，你現在還是人，梧媛也還是鬼。”老人望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你們倆應該是兩個人。十年前因為手術問題梧媛死去，變成了厲鬼。索命過程你也都看到了。然而，‘你’卻沒有死。”

“什麼意思？”煙陌陌有些不明白。

“人格分裂。”老人言簡意賅的說，“聽起來有些超乎常理。你沒有死，還活的好好的。而你又死了，並且出現在醫院。”

“也就是說現在有兩個梧媛？”煙陌陌腦筋轉的快，一下子就問到了關鍵。

老人點點頭，“沒錯。可是你們只有一個身體。”

麻煩了。想到厲鬼的戰鬥力，煙陌陌就心裡添堵。下面該問一問鬼眼為何不奏效了，“那這厲鬼屬於鬼嗎？”

“屬於。”老人肯定的點頭，“但是你無法對她造成傷害。因為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十年前的幻象，當然無法造成傷害了。”

十年前的幻象……所以眼前才是一團黑氣麼。煙陌陌有些明白了，同時也暗暗為厲鬼的戰鬥力而吃驚。光是幻象就能到那個地步，何況真身呢？

“十年前聶閆逃了出去？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醫院裡？還有齊宛，她也死了嗎？”煙陌陌緊緊盯著老人，希望從他口中得到一個正確答案。

老人笑了笑，做出一個口型，“你猜。”

……坑爹呢這是！然而，不可改變的是，天又亮了。

“嘀！時間：白天。”

“媛媛，媛媛你沒事吧？”耳邊傳來梧母的呼喚。煙陌陌茫然的抬起頭，被走廊上刺眼的陽光照的眯起了眼。

一下子從黑夜中脫身，有些不習慣。讓人吃驚的還有老人的回覆，煙陌陌敢打賭，他肯定是隱瞞了什麼。

對上梧母關切的目光，她虛弱的笑了笑，“我……沒事。”

手心感到一陣難受，毒藥還停留在那裡。煙陌陌偷偷瞥了一眼，發現黑斑已有擴大的趨勢。

“先回去好好休息。”梧母不由分說拉起她，向樓上走去。

“就是，你腿剛好，不能亂跑。”梧父也跟著幫腔。

既然都這麼說了，再拒絕反倒會惹人懷疑。煙陌陌點點頭，任憑梧母帶自己上樓。現在再接觸齊宛已經沒有什麼線索了，還不如去自己病房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

推開緊閉的病房門，一覽無餘的白色。梧母小心翼翼的將煙陌陌扶到床邊，示意她躺上去休息。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