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嫁衣拿出來燒了,免得以後見著了礙眼。”說著又開始了。
明哲被她的動靜給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就見著她已從箱底拿出了那件,她花了將近一年才繡好的嫁衣。他立馬按住她的手,心裡惴惴的,“你可不能燒了它。”
“嗯?”招弟故意冷著臉。燒了它,她可捨不得,花了那麼久的功夫呢!不過是想唬唬他罷了。見他如此緊張,倒是覺得心裡愧疚,道:“好了好了,我不燒便是了。”
“真的?”
“真的。”招弟笑著,“你還真以為我捨得?我不過是拿出來看看罷了。”
她摸了摸嫁衣的料子,又摸了摸上面的金鳳鸞鳥,堅定的點頭道:“不行,以後我一定得讓我家的閨女學會這刺繡,不然,等要嫁人那會兒再學,太苦了。”
“就你這技術還要教人?”
招弟聽著不樂意,可又不得不承認。最後聳著頭,懨懨道:“到時候送去她大姨教。她大姨的繡活可是頂呱呱的好。”
“姐夫怕是不願意。”
“這…”
秋天,沒幾日就過去了。
冬天一來,北風南下,天氣呼啦啦的,就變冷了。
特別是早上,招弟就不愛起床,往往是湊出一個脖子來,探探外面的溫度。登時,又給冷到被窩裡面去了。她覺得,自個兒這懷孕,肯定是沾了孩子的脾氣。前些年是孩子時,沒怎麼撒嬌過。現在都快要當孃的人了,倒是學會兒跟孩子她爹撒嬌了。
也多虧明哲他脾氣好,能夠忍受。
明哲掀開被子的一腳,起床穿戴好了衣裳。才連哄帶騙的,把她給床上拖了起來。
“你今兒不是要過去看打撈魚的嗎?該起來了。”明哲說話,溫和的,好聽的。
“可不可以不去啊!”招弟開始耍賴。
“不行,岳母知道你要過去,可是早就張羅了好吃的,就等著你這寶貝疙瘩過去,你要是不回去,得多傷心啊!”
無可奈何的,總算是把衣服穿好了。
知道她冷,早先就已準備了暖爐,才出門,秋菊就已經把暖爐送了過來。暖爐抱在手裡,頓時覺得那股暖意順著雙手,就流散了去。舒服極了。
她衝著秋菊爽朗的笑了一下,“還是秋菊好。”
秋菊笑著,“這是少爺特意吩咐的。”
招弟瞥了一旁的明哲一眼,哼道:“他只會動動嘴皮子,我才不會謝他。”
明哲聽著,嘴角抽了抽。
秋菊道:“知道少奶奶怕冷,少爺是特地在鎮上買了最經燒最保暖的炭回來。”
明哲連連點頭,看著招弟——你看,連個丫頭都知道我的用心。
招弟卻是撇頭過去,裝作沒有瞧見。不過那翹起的嘴角,倒是讓人瞧出來,她一大早就有一個好心情。
兩人呆在家裡陪著陳氏用了早飯過後,才上馬車過去。
離開時,陳氏是不停的叮囑,“阿哲,記得多拿兩床被子放在車上,別讓招弟冷著了。”
明哲點頭,“娘,您就放心吧!不會把您兒媳婦給冷著的。”嘟噥一句,“我才是親兒子啊!”
陳氏耳尖,聽見,笑道:“那肚裡的,可是我親孫兒。”
瞧著這景,招弟是不插嘴的。因為,她反正是享福的那個。車廂裡,暖和的被子,還架著一個火爐子,都能夠感覺到裡面的火光。
等得到了這邊,準備工作也都差不多了。
今兒作坊放火兒。又是冬天,村民們沒有事做,便早早的都圍了過來看熱鬧。
有孩子在池塘邊玩耍,嚇得大人們把孩子都牢牢地抓著,生怕孩子一不注意,就跟兔子似的跑了出去。眼下可是大冬天,池塘裡的水,冷的讓人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