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側著身子,笑道:“你啊,都不知道這腦袋瓜子裡面都裝了什麼,聰明勁兒多著呢!”他咬著她的耳朵,吐著熱氣。那樣的溫存。
招弟常常想著,這或許就是耳鬢廝磨。
耳蝸癢酥酥的,她笑起來。她知道,自個兒的法子肯定是有用了的。她樂道:“別逗,怪癢的。”
明哲的大掌貼在肚子上面,慢慢的移動著。就像是手裡捧了時間最為嬌貴的禮物,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它。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側著頭,也貼了上去。
黑暗中,招弟看不清他臉上的光。她想,他肯定是笑著的,眼睛裡的光芒也是極其認真與溫柔的。他啊,以後怕是要把寶貝疙瘩都給寵上天的父親了。
她想,孩子有這樣一個慈父,是不是,她扮演的角色,就該是一個“惡母”了。畢竟,這樣的家庭才算平衡。不然孩子都給寵的無法無天。
“她娘,我聽見孩子的心跳聲了。撲通撲通的…”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輕快,與喜悅。尾調微微的揚了起來。
招弟摸到了他的臉,笑著,“孩子這會兒可都睡著了。你打哪裡聽見的?”
“你知道?”
“…我是孩子娘,肯定知道了。”
無人的時候,他喜歡喚她,她娘。她娘,這稱呼像極了老夫老妻之間的情話,就如春日午後的陽光,溫溫和和的。它沒了夏日裡的炙熱。也沒了秋日裡的清涼。更沒了冬日裡的凌冽。只是恰恰的,那樣好。她聽著,就喜歡極了。
這段時間,她變得懶惰了。每日裡,都不愛活動。能躺則躺,則睡則睡。用明哲的話來說,像極了一懶豬。她嘴硬,笑著說,這可是我一輩子的追求呢!
懶豬的生活,多麼簡單的。
“那你就等著被吃掉吧。”他惡狠狠的說著,卻不忘了動手把她從床上撈起來。
她撇嘴,笑著,“不是早被吃幹抹淨了?”
明哲一愣,笑了起來。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懶了。她只是喜歡這樣的時光。她懶床不起,他就在那裡生氣,可是氣不過,就只有親自動手把她拉起來。然後,幫忙穿衣。又陪著吃飯。
他這段時間,呆在家裡的時間,可多了許多。基本上,所有的時間,都是耗在了她的身上。
用了飯,她垂頭摸著肚子,笑著說:“你娘這段時間可沾了你的不少光呢!看你爹那樣兒,先前我都沒見過。”
婆婆陳氏剛巧進屋來,聽著這話,笑著道:“招弟這是在吃孩子的醋呢!”
招弟見婆婆進來,就要從床榻上面起來,陳氏幾步過來,阻止了她的動作。她瞧著婆婆那緊張的模樣,笑著道:“娘這是笑媳婦呢!”
陳氏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你如今兒可是家裡的功臣,娘可不敢笑你的。”
招弟聽著,可不敢居功,連連搖頭。
明哲端著熱羹進來時,見著婆媳倆說的親熱。他端著熱羹坐了下來,陳氏湊過來看了一眼,道:“我這做孃的,可就沒這個福氣,喝到兒子親自做的一碗羹呢!”說完,還嘆息了一口氣,可那臉上分明帶著的是笑意。
“娘,廚房裡還有的,不如,叫春桃去給您盛一碗過來。”明哲吹著碗裡的熱羹。小心翼翼的。
陳氏撇撇嘴,哼道:“那又不是給我熬的。沒那份心意,吃下去,味道可就不一樣的。”
明哲呵呵的陪著笑。
招弟笑道:“娘,等媳婦孩子生了,再給您熬好東西。”這樣的時光,靜謐,安好。
陳氏看了明哲一眼,然後才特別欣慰的對著招弟道:“都說閨女好,是孃的貼心襖,現在看來,這話倒是不假呢!”
招弟樂得笑起來。
明哲相當的憋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