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個圓髻,個子小小的,不過十二三歲年紀,一看便知是才進宮沒多久,知道自己衝撞了貴人,嚇得都快哭了出來,忙不迭的跪在地上磕頭,沒幾下額頭就紅了一片。
葉英和此時心煩意亂,正缺個出氣筒。她對身後跟隨的內侍吩咐道:“拉下去,重則五十大板。”說完後頭也不回的往裡走去。
跪在地上的薰嬋一聽,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慎刑司的板子都是特製的,便是膀粗腰圓的健婦也抗不過三十大板,五十大板……她還能有活路嗎?怕是少不了被丟到善堂中自生自滅。
人都說英和公主脾氣刁蠻不好伺候,起初她被分到羅貴妃宮裡的時候自我安慰,那都不過是外間的謠言罷了,現在看來……
一旁的內侍不由分說,上來兩個人扯頭髮、拽胳膊把她拖下去了。
葉英和走進萱芷殿的內殿,雖然外面日頭正高,殿內確實一片昏暗,熒藍色的燭火幽幽閃動,憑添了幾分鬼魅之感。
葉英和一個機靈,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後背上泛起一股冷氣,心頭的急怒之火也消下去了不少。她的母親羅貴妃不喜豔陽,所居住的萱芷殿內常年都懸掛著簾幕。因此更顯得陰森可怖。
葉英和定了定神,按壓下心頭的思緒,規規矩矩上前行禮道:“兒臣給母妃請安。”
這位貴妃積威甚重,縱然葉英和權勢滔天,可以在大趙橫著走,可是到了羅貴妃這裡,她也只能老老實實的當一個乖乖女。有些時候,葉英和甚至莫名的懼怕羅貴妃,她隱隱覺得,自己這位母妃,似乎擁有某種恐怖可怕的魔力。會把所有的一切都拖入深淵之中。但這也僅僅是想想而已。畢竟,羅貴妃是她的母親,虎毒尚且不食子。況且,他們是母子,更是彼此不可或缺的盟友。
杏黃色羅幔後面,漸漸升起曲線曼妙的人影,一個妖豔慵懶的女音響起:“大中午的,你吵什麼,平白攪了本宮的好夢。”
一隻芊芊玉手挑起床前的帷幔,指尖上的蔻丹甲紅如染血的胭脂。入眼的是位形貌姣好的婦人,一身月白睡衣,狹長的眼眸中隱藏著幾分銳利和戾氣。
羅貴妃以手做梳,理了理長髮,慵懶地靠在床頭,問道:“這個時候,你不在府中為陛下準備壽禮,跑到我這裡來撒什麼瘋?”
葉英和在外囂張慣了,此時聽到這話,直覺想反嘴罵回去,卻又想到面前的人是她的母親,想到羅貴妃那些手段,她吞了吞口水,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兒臣心中有些不太踏實,有一事,特來請母妃拿個主意。”
羅貴妃懶懶的抬了抬眼皮,示意葉英和繼續說下去。
葉英和揮退了侍女,上前兩步靠近羅貴妃榻邊:“母妃,兒臣擔心忠平候那邊可能有變。前幾日曲江宴上,李朗的兒子李鶴和東宮一夜暢談,近日又經常出沒於東宮。兒臣擔心忠平候那個老狐狸,可能會倒向東宮那邊。我們要不要先下手……”
葉英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羅貴妃伸手製止了葉英和的動作,朱唇上揚,胸中穩操勝券:“不必,李鶴他,絕對不會背叛我們的。無論是什麼情景,即使身敗名裂,拋棄妻子,他都會和我們站在一起的。”
“因為,這是他欠羅其楠的。為羅其楠而死,才是他的宿命。”
葉英和聽得一頭霧水,卻不好開口問羅貴妃,只得口中稱兒臣領命。
羅貴妃慈愛的撫摸著葉英和的頭:“吾兒,這兩年來帝星黯淡,儲星的運勢連續下降,正是我們扳倒東宮的好時機。到時候,這天下就是我們母子的囊中之物了。”
葉英和眼前似乎浮現了她坐在皇座上,看萬邦來朝賀的場景,她篤定的點了點頭。“多謝母妃解惑,朝中還有些事情,兒臣先行告退,改日再來向母親賠罪。”
羅貴妃困殆的揮了揮手,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