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帝猛地一拍龍案,震的御案上的黃色雕花茶盞跟著震了幾震:“逆女,你還敢欺瞞於朕!你分明是看到刺客來襲,心慌之下,逃跑去了。還說什麼,去追刺客。”
“來人,傳朕聖旨,東宮行為不檢,有失德行。又不思報答君恩。從即日起,禁足於東宮,無朕聖旨,不得外出。”
聽到這道聖旨,葉昭和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她看向上首龍座,卻發現永泰帝早已離開,上首的羅貴妃妖媚一笑,隨即,身姿款款的跟著永泰帝離開了。
葉昭和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抬起沉重的腳步,緩緩走出大殿。
後背都被汗水浸透了,迎面吹來一股涼風,她下意識的用雙手摟住胳膊。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走馬燈似得在她腦海中飛過,思緒紛亂如麻,怎麼也理不出一個頭緒。腦中像是有一柄利劍在不停的攪動,頭疼的她幾乎睜不開眼,她使勁拍打著自己的後腦,想借此讓自己清醒幾分,卻無濟於事。
等到她一步一步的挪回自己的住處,已是深夜。葉昭和衣服也沒換,迷迷糊糊的爬上自己的臥榻,一頭栽倒了下去。
而行宮的另一邊,羅貴妃的住處。
空曠的大殿中響起“啪”一聲脆響。
羅貴妃站在葉英和麵前,滿面怒容:“為什麼不趁機殺了葉昭和?多好的機會,殺了她,就再也沒有人和你爭皇位了。”
葉英和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臉頰,原本白皙嬌嫩的的肌膚上赫然印上了鮮紅的五個指印:“母親,反正葉昭和輸定了。父皇自然會懲治她,咱們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愚蠢,英和,難道你沒聽過,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嗎?”羅貴妃長袖飛舞:“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許再自作聰明。再有下一次,本宮決不輕饒。”
葉英和抿緊嘴唇,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兒臣遵命。”
說罷,跪安離開了。
羅貴妃抱胸而立,站在原地久久未動。風吹起她的黑髮,如墨青絲飛揚在空中,如旌旗招展,獵獵飛揚。
葉昭和的那雙眼睛,與記憶中那雙執著而閃耀著希冀之光的茶色眼眸漸漸重疊。羅貴妃的雙眼變得狠毒,似乎想起某些久遠年代的不快回憶:“葉昭和,你非死不可!”
窗外細密的雨聲敲打著屋簷,催的人昏昏欲睡,葉昭和迷迷糊糊的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白日的一幕幕連成一條線,在她腦中滾過。
似乎有哪個地方不太對勁,她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麼事呢?她睏乏的眼皮都抬不起來了,睡意催促著她趕緊和被窩相親相愛。
她自我安慰道:算了,還是明天再想吧!一時半會的也出不了什麼差錯。
天外夜雨正酣,這場突如其來的春雨讓整個壽山都安靜下來,陷入了沉睡之中。
白日的喧囂逐漸遠去,大地又重新歸於寂靜。如同混沌的最初,天地也是這樣安靜如雞子的模樣。
夜色正濃,葉昭和卻突然睜眼坐了起來:不對,阿錚怎麼還沒回來?
而此時,秦錚看著洞外密集的雨霧,也犯起了愁。
這是山涯下的一處廢棄的山洞,不遠處傳來湍急的水流之聲。雨勢漸大,河水幾乎要漫過河岸。
秦錚只穿了中衣,坐在一堆篝火旁,他的外袍給了昏迷不醒的謝言。
昨日二人跳進河裡,謝言身上的衣服都被刮成了一條條破布。秦錚只好用自己的外袍裹住謝言。
他下意識的找了個理由:眼下謝言高燒不退昏迷不醒。要是再著涼加重了病情,自己回去不好對老國公交代。
要說起兩人怎麼到了眼下這步田地,時間還要倒回一天前。
作者有話要說: 唔,這周輪空了,心情很煩躁,我決定多更新幾章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