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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碰瓷兒

衣珏只覺得,這些年練劍練到狗肚子裡去了。

慢慢的,顧衣珏就發現,不只是藥水,連酒水消耗都越來越大了。劉景濁喝酒從最早的每天三斤,到現在每天足足十來斤。

所以顧衣珏便知道了,劉景濁也是強撐著的。

這天依照慣例,捱了三劍,已經動彈不得了,可頭一次沒有暈過去。

沒暈過去,其實更難熬。

劉顧舟走到浴桶邊上,輕聲問道:「撐得住嗎?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爹,忒心狠了點兒?」

劉景濁搖搖頭,輕聲道:「我最不怕的,就是疼。小時候脾氣臭,可又不敢對著幹爹乾孃撒氣,就會對著我睡的屋子的牆一通拳頭,打到流血了,就感覺氣消了。」

父子倆對視一眼,各自一笑,劉顧舟便嘆息道:「我也一樣,不過我小時候比較傻,每次我生悶氣,藥鋪老師傅就會給我一把砍刀,讓我把院子裡的樹砍了。我呢,提著砍刀,剛開始卯足了力氣,可砍不了幾下就蔫兒了,那麼粗一棵樹,得砍到什麼時候去?」

浴桶裡泡著的年輕人只是傻笑著。

劉顧舟輕輕按住劉景濁的頭,言語之間有些慚愧,「讓長風抱走你的時候,你娘嘴唇都咬破了,捨不得。可沒辦法,那時候我一道分身跟耐寒上了玉京天,妖族那邊兒大軍襲來,壓根兒就顧不上你。我就記得那場大戰落幕,你娘總是喜歡往西看,好像能瞧見已經到了中土的兒子。」

頓了頓,劉顧舟又說道:「對不起啊,我是個不合格的爹,我就是想著,捱了我的打,就能少挨別人打了。」

其實劉顧舟就沒當過父親,他也不知道怎麼才能當一個好父親。

可惜他沒有學著當一個好父親的機會了。

劉景濁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天底下的爹孃,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好,要是實在沒辦法,起碼也要活著。爹跟娘給我鋪了這麼長的路,天底下再沒有更好的爹孃了。」

劉顧舟想了想,輕聲道:「拍馬屁也還是要捱揍的。」

年輕人苦著臉,嘟囔道:「早知道就裝暈了。」

一直到了三月份,藥湯換過無數,劉景濁境界不見漲,卻是越來越扛揍了。

這天顧衣珏跑去千里之外的城池購買藥材,無意間就瞧見了一封剛剛刊發不久的邸報。

他心說,得嘞,拿回去讓山主樂呵樂呵。

鬥寒洲破爛山乞兒峰的後山,小院兒當中,姚放牛手捧一封新鮮出爐的邸報,笑的前仰後翻。

徐瑤也是手持邸報,可她卻眉頭皺的極緊。

這些個煉氣士宗門刊發的邸報,是瞧見的人,聽得見聲音的。

姚放牛聽了那個三年多前被劉景濁強行欺辱,如今身旁跟著兩個半大孩子,說是劉景濁的兒女,差點兒沒把眼淚笑出來。

三年多前,四年前,劉景濁身在歸墟,天天琢磨著怎麼多殺幾個畜牲,結果白白多了兩個孩子,這不是賺了嘛?

徐瑤一瞪眼,「你還笑?這樣的訊息傳出來,劉景濁以後怎麼做人?」

姚放牛收斂笑意,輕聲道:「這就沒辦法了,你看,這上面寫的劉景濁是個好色之徒,光是出來哭訴的女子都十來個了,還有這麼多證人,這是明擺著要搞臭他的名聲,闢謠?跑斷腿都難。唯一辦法,就只能等他劉見秋的身份大白於天下了。」

徐瑤撇撇嘴,嘟囔道:「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他劉景濁就是個負心漢,這要是讓棠溪妹妹瞧見了,得多傷心吶?」

姚放牛不解道:「怎麼就負心漢了?」

女子

瞪眼道:「滾一邊兒去。」

一模一樣的邸報,幾乎同時在九洲刊發,神鹿洲迷離灘,大家夥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