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酒,照理說街上應當熱鬧些,可街上偏偏冷冷清清,一個人也沒得,擺攤兒的今個兒可虧死了。
唯獨縣令宅子裡敲鑼打鼓,大清早就開始唱戲了。
縣衙大牢裡邊兒,有個少女緩緩起身,背起兩把劍,笑著說道:“待會兒出去了,可不能傷到捕快大哥們,他們是好人,有事兒得我揹著。”
白小喵喵嗚一聲,輕聲道:“你昨天晚上都把囚犯放走了,還在意這個?”
姜柚一想,也是唉!
不過昨夜是自己打碎了牢門,跟獄卒沒什麼關係嘛!
牢門口,有個中年捕快帶刀走來,老遠就瞧見東倒西歪,瞧模樣像是給人揍了的獄卒。
中年人皺起眉頭,沉聲道:“咋回事?門怎麼開著?”
有個獄卒一臉笑意,卻是哀嚎著大喊:“寇頭兒,你昨個兒送來的那個女俠,一拳頭砸爛了牢門,把我們打成了這副模樣,牢裡預備給軍爺的姑娘們,全跑了啊!”
話音剛落,剩餘的十幾個獄卒皆是哀嚎起來,可他們臉上明明一個比一個開心。
寇捕頭一皺眉頭,剛要開口,卻瞧見個穿著竹青色棉襖,揹著兩把劍,身邊還站著一隻白貓的少女走出來。
方才說話的獄卒指向姜柚,臉上滿是笑意,開口時卻是驚恐語氣。
“寇頭兒,趕緊跑,去城外大營搬救兵,這女俠拳法忒高,你打不過的!”
姜柚眨了眨眼,獄卒大哥們,好配合呀!
她緩緩抬頭,看向那個佩刀捕快,笑道:“呀!昨天晚上不小心一拳砸碎了門,要怪就怪我吧。”
寇捕頭嘴角抽搐,這一個個的,能不能裝的像一些?就這模樣,想要瞞過誰?
他眉頭一皺,瞬間拔刀出竅,沉聲道:“姑娘,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職責所在,我不能放你離開。”
姜柚咧嘴一笑,隨手打出去一拳,牢門邊就被砸出來了大口子。
她剛想說話,結果對面那中年捕快冷不丁一口血水噴出,緊接著就是一個踉蹌,拄著刀半跪在地上。
“你這是什麼拳法?”
姜柚目瞪口呆,想來想去,說了句:“你情我願拳法?”
寇捕頭一個翻身栽倒在地,聲音虛弱,“好拳法。”
姜柚直想翻白眼,走去中年捕快面前,蹲下來,輕聲道:“過了過了,大叔你這太誇張了。”
寇捕頭壓低聲音說道:“趁著這會兒趕緊走,你拳頭再厲害,也遭不住城外還有兩千邊軍。”
少女直起身子,笑道:“拳頭不行,我還有劍呢,劍還不行,我還有師傅師孃。兩千邊軍而已,都沒我師傅劍多,安啦!”
姜柚邁步要走,寇捕頭沉聲道:“你去哪兒?”
白小喵轉過頭,口吐人言:“吃席聽戲。”
好傢伙,白小喵這一句,可比姜柚方才一拳更震懾人心。
等到一人一貓走出去很久了,寇捕頭這才後知後覺,問道:“剛才你們聽到了?貓,說話了?”
要是這樣,還裝個屁的死。
他翻身起來,踢了一腳身邊獄卒,輕聲道:“地上涼,起來了。”
獄卒頭子壓低聲音說道:“寇頭兒,趕緊躺下,你就不怕那狗日的又難為咱們?”
中年人冷笑一聲,“貓都說話了,我還怕他?”
草頭縣的天,終於要變一變了。
三百丈長的流水席,一個人都沒有。
姜柚隨手抓起一根兒雞腿塞給白小喵,隨後幾個跳躍,就到了房頂上。
下方熱鬧,倒是沒人注意到屋頂上多了個身影。
姜柚靠在個隱秘地方,抱著兩把劍,打算補個覺,就是瓦片有些硌得慌。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