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捂住腦袋,可耳邊還是有聲音不斷傳來。
就一句話,重複不斷。
你是青帝座下百花仙子。
順青泥河而下,最終還是會匯入閬水,匯入江水。
有人自西南一路到達大雪山,順江水而下,也到了渝州西北那座梁山。
是個一身白衣的劍客,自湫栳山而來。
丘儂爬上那座漫山花苞的地方,待了片刻之後就苦笑不止。
她走過的地方,總是百花盛開。可誰能告訴我,我比那負心道士差在哪兒了?一起長大,一起助主人成帝,只是後來我飛昇成神,你不願飛昇,這是很大的事情嗎?多年感情,抵不過橫插一腳的野道士?
他猛灌一口酒,氣啊!
就好像……就好像是自己小心翼翼養大的樹,終於開花,卻被別人摘了果子。
獨自喝著悶酒,另一個失意人也提著酒壺來了。
丘儂扭頭看了一眼,皺眉道:“你怎麼在中土?大先生讓你來的?”
來者同是白衣,與從前不同,如今的蘇籙,揹著闊劍。
蘇籙摘下闊劍,走到丘儂身邊,笑著說道:“你們凡人啊!總是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而煩惱,其實這有什麼好煩惱的?真正神靈也管不住人心,更何況你這偽神。”
丘儂抬起頭,冷笑一聲,言語之間更是嘲諷。
“我們凡人?星河之主,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古天廷第一個動凡心的,恐怕就是你啊!讓丘昧瀲幫你做事,你以為大先生不知道呢?我跟百花仙子好歹也是青梅竹馬,你呢?水神正眼看過你嗎?”
蘇籙伸手按住闊劍,眯眼問道:“你這是想打架?”
丘儂抬手按住劍柄,“練練?”
劍拔弩張之時,又有人來,是個少年人,儒衫少年。
少年人面色淡然,開口道:“打你們的,孟休人在鬥寒洲,他算不到這麼多。”
蘇籙與丘儂,一個是星河之中誕生的神靈,另一個是後來飛昇成神,而眼前少年,卻是最後一場大戰,與那劉顧舟衝殺上天庭的人。
別人不知道,但蘇籙明白,假如當年陳靈舟有入主天庭的心思,那就沒有太平教祖什麼事兒了,如今凌霄殿裡坐著的就會是陳姓天帝了。
蘇籙面色凝重,沉聲道:“你來幹什麼?”
少年人隨口答覆:“青椋山上有人踏入十二境,過來瞧瞧。不過那個人從開天門自行回到了合道境界,劍道高度嚇人,你們倆都用劍……哦對,蘇籙不可能走劍道,進不去,丘儂才是個煉虛,合道之後才能上路,所以你們發現不了。”
蘇籙皺眉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陳靈舟淡然道:“沒什麼,就是想順便告訴你們一聲,別跟我那大侄子玩兒心機,你們玩兒不過。想搶女人就靠本事去搶,別動什麼花花腸子。”
話鋒一轉,陳靈舟冷冷看向二人,沉聲道:“星河那具神屍,天門開後你要認,我不會攔著,但現在你還是個人,別不把自己當人看,不然你活不到那天。別說孟休,佛祖也攔不住。還有你,就是一個看守天牢的,千萬不要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背叛青帝飛昇天庭,不是什麼好名聲。”
兩人同時皺眉,可一道氣息壓來,二人便再也說不出話了。
陳靈舟這才繼續開口:“要開闢天朝,我可以幫忙,不就是找出來一尊大帝嘛,小事。但真要打算高高在上,那就做好被我錘死的準備,曉得嗎?”
蘇籙皺著眉頭,沉聲道:“這話要去跟大先生說,我們不知道他是誰的狗,但我們是他的狗。”
陳靈舟一臉無所謂,“他要敢騙我,我一樣會錘死他的。是你們挖空心思從虛空之中把我一塊兒一塊兒拼湊回來的,所以你們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