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想喝自己拿就行了,我什麼時候真正攔過你。」
姬聞鯨一笑,心說這還像一句人話。
頓了頓,他說道:「去年的這個時候,歸墟的仗打完了,劉景濁回了中土,現在又在鬥寒洲了。」
但姬蕎好像並無什麼反應。
姬聞鯨疑惑道:「不高興?」
女子搖頭道:「高興啊!我兒子肯定做得到,我知道的。應該受了不少苦吧?」
姬聞鯨搖頭道:「那能有多苦?」
姬蕎淡然道:「你來找我,肯定不止這點兒事兒吧?」
姬聞鯨點頭道:「不止。」
說著,便取出一份邸報遞給姬蕎,說道:「你的好兒子,我沒去找他算賬,他要先來。意思是,他只要贏我,我就得放你出去。你說幼稚不幼稚?」
女子笑著說道:「那要是贏了,你放我不?」
姬聞鯨瞪大了眼珠子,「我就好奇了,你們為什麼都覺得他可以贏我?」
姬蕎微笑道:「我不信我兒子信誰啊?」
姬聞鯨便也說道:「雖然不大可能,但他只要能贏我,我會讓他帶走你,但即便你跟他走了,一樣不能出世,只是從這裡換成坐牢於青椋山而已。」
姬蕎轉過頭,笑道:「哥,那就不是坐牢與否的問題了,你還是一個人太久了。我待在我兒子的地方,有那麼多人在,即便還是隻能在方圓幾十裡又怎樣?」
姬聞鯨說了句:「對劉顧舟與劉景濁,他們父子,我沒有別的心思,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當年阻攔你是對的,這點我從未後悔。但對你二哥,我是心存愧疚的。我不是非讓他娶個高門大姓的女子,但他喜歡的那個人,我是真瞧不上眼。你二哥一門心思喜歡她,卻不知道那女子同時吊著好幾人,他的鐘情,在那女子眼裡,或許可有可無。」
頓了頓,姬聞鯨說道:「你們不是喜歡打比方嗎?那打個比方,三張椅子,你二哥是其中之一,那女子坐壞一張才會換一張,但同時又會有新的椅子來,永遠輪不到只是他。」
我姬聞鯨不是沒長心,只是我怎麼跟他說?告訴我弟弟,他喜歡的女子昨個兒還跟他傾訴衷腸,今夜就躺在被人被窩裡嗎?
姬蕎問了句:「那最後?」
姬聞鯨淡然道:「被我打殺了,欺負我弟弟妹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算是幾百年來,兄妹二人為數不多的吐露心聲了。
姬蕎停下手裡活計,問道:「你知道劉顧舟怎麼評價你的嗎?」
姬聞鯨笑道:「自私、利己,寧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又或者說我是個變態?」
姬蕎搖頭道:「他從不在背後說人不好,要說也是當面說。他對你的評價,是個好哥哥,孤獨的好哥哥。」
姬聞鯨倒是一愣,「偽君子能說出來這話?」
他緩緩起身,「好了,不說了,劉景濁但凡能贏我,不管他用什麼手段,我都放你離開。至於其他事情,你說服不了我的。我妹妹本來可以有個團團圓圓的家,但被他害成現在這樣,我原諒不了他的,包括他的兒子。」
頓了頓,姬聞鯨笑道:「天門開與否與我無關,劉景濁死不死的,我也不在意。誰要攔我,得看他本事到不到家。小妹,給你一個選擇,出來告訴世人,他不是你的兒子,你是姬氏聖女,純白無瑕。這樣,我就可以不殺他。」
姬蕎都懶得理他,都為***為人母了,還純白無瑕,你咋個說得出口的?
姬聞鯨一笑,「是有點多餘。」
那就這樣吧,天底下沒了劉景
濁這個人,這一切因果,就與我妹妹無關了。……
棲客山上,有一白衣在練拳,是當年得自松鳴山的拳譜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