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會完全按照上個時空的發展來,很多具體的細節其實區別頗大。
所以林有德繼續仔細的閱讀情報機關匯總而來的報告,試圖掌握現在日本的狀況。坐在他對面的薇尤拉雖然手裡還有她作為總統要處理的檔案,但眼睛也不斷的瞥著林有德這邊。
終於,她把手中的檔案簽了,抬頭看著林有德:“怎麼樣了?日本那邊。”
“說實話,很糟糕,不過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林有德依然在閱讀報告,“日本陸軍大部分中下級軍官和幾乎全部基層士兵都出身貧苦階層,他們對獲得獨立之後,人民生活沒有得到任何改善這點非常的不滿,認為政府高層欺騙了他們,侵吞了獨立帶來的好處。而陸軍中部分主張進行激進改革改變國家現狀的中高階將官利用了下級軍官們的訴求。”
林有德聳聳肩,然後抬頭看著薇尤拉:“我們的情報分析專家是這麼解讀的。”
“那你認為呢。”
“目前來講,我認同這個說法。”林有德又翻了一頁報告,然後繼續說,“現在,在海軍開炮示威後,東京的局勢似乎被暫時控制住了。陸軍在艦炮的威脅下大概短時間內不敢輕舉妄動。”
“局勢最終會發展成革命嗎?”
面對薇尤拉的問題,林有德搖搖頭。
“至少從這份階段性報告中,看不出來這個傾向。兵變的旗號是尊皇討奸,中下級軍官和基層士兵的憤怒被巧妙的引導著,至少目前來說,除了幫助陸軍中的野心家清除異己之外,沒有什麼其他值得一提的作用。大概過不了多久,陸海軍的高層就會媾和吧,在一連串的利益交換之後,起事的中下級軍官被放棄,士兵們回到營房,人民則從頭到尾做壁上觀。”
“真是不可理解。”薇尤拉搖搖頭,“這次兵變的導火索不是之前日本政府對進步人士的鎮壓麼?到最後竟然沒有演變成全國性的革命,這不是很奇怪嗎?”
“因為之前鎮壓進步人士和群眾的主謀,也是現在在背後支援了兵變的這幫人啊。”林有德聳聳肩。
這時候趴在沙發上睡覺的狐狸突然抬起一隻手,來了一句:“這就是日本,一個神奇的島國。”
然後狐狸坐了起來,一邊伸懶腰一邊將目光投向一直在辛勤工作的兩人,用很欠扁的聲音說:“努力工作辛苦啦。”
“你這樣吃了睡睡了吃,總有一天會胖成豬的。”薇尤拉惡狠狠的詛咒道。
狐狸哈哈大笑的拿起茶几上的堅果,扔進嘴裡。
然後她站起來,一面走向兩人,一面說道:“我在日本呆了那麼久,一直在觀察這些將來會主導新生國家走向的大人物們的所作所為,結論是現在的日本政治家當中沒有一個有足夠的遠見和魄力。也許在我降生之前的那些政治家中,確實有一些具有遠見卓識之人,所以日本的上層部才能策劃出這個歷時數十年的獨立計劃,但現在的這批人……”
狐狸搖了搖頭。
“這和傳統文化也有關吧,瀛洲人是個非常強調‘從眾’的種族,而現在的日本政治家們,其實都在從眾而已,很多人都看出來不放棄一些利益來安撫群眾遲早會出問題,卻都選擇了和大家一樣死死的咬著嘴裡已經吃到的利益。”
“感謝你的解說。”薇尤拉對狐狸說,“於是我更搞不懂瀛洲人了。”
“想想奧地利的那幫貴族,”林有德對薇尤拉說,“然後你就覺得現在日本的這幫上層階級也不是那麼不可理喻了。”
林有德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我來領導日本國,現在估計也會十分的無奈。對外擴張的路被堵住了,內部改革又因為既得利益集團的阻礙寸步難行。這個國家不徹底推倒重構一次根本沒辦法解決這些問題。只能透過革命,把一切罈罈罐罐都給砸碎,再從頭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