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姬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注視著會議廳的大門。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剛剛最後那番話你也沒想到吧?”
“是,沒想到。”
“其實我在土耳其的失敗之後,就在認真的反思這一點了。但是當時我要清剿國內那些蛀蟲,我需要軍隊的支援,尤其是那些在上次大戰中靠軍功起家,本身並非出身大貴族的那些將軍們的支援。所以我才到現在還保留了這麼大編制的騎兵部隊,還讓士兵們用可靠、精準的莫辛納甘。如果我能早一點成為獨裁者,我就可以給部隊批次列裝自動武器,完全淘汰莫辛納甘,把無用的騎兵部隊徹底撤銷。”
鋼鐵姬搖搖頭:“當然了,那樣並不能保證我們的部隊和德軍有相同的戰鬥效率,我們在很多地方和林有德親手經營起來的現代德軍有太大的差距。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集中兵力打了一整天,卻連德軍的防線都無法撼動。你看到戰報了麼?我們集中五個師突擊德軍成吉思汗師的陣地,卻在夜幕降臨前被人把所有陣地都搶了回來。這個差距已經不是武器所能造成的了。”
“這其實很正常,這些沒有數字番號只有名稱的師都是林有德一手經營起來的嫡系部隊,和我們的近衛軍類似。”娜塔莉婭用輕柔的語氣對鋼鐵姬說,“用五個師的一般哥薩克和近衛軍部隊作戰,我想也會產生差不多的結果。”
鋼鐵姬看了娜塔莉婭一眼,隨即咧嘴笑起來:“沒錯,你說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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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廖沙靠在馬車的輪子上,看著面前的篝火。
離他不遠處是醫療站,傷兵們的哀嚎已經褪去,傍晚剛剛撤下來的時候還嚎得正歡的傢伙們大概不是死了就是——就是快死了。
謝廖沙扭頭看了眼米什卡,發現這貧嘴也是一副快死了的人的臉——儘管他和自己一樣沒有受傷。掛彩了的格里高利正在攪動篝火上罐子裡的湯,食物的味道是此時此刻唯一能讓謝廖沙感覺好一點的存在了。
今天謝廖沙所在的部隊理所當然的也參加了進攻,結果他們狠狠的領教了一下德國人兇猛的火力。他們一度佔領了村莊的核心陣地,卻沒有辦法拿下德國人據守的教堂。
為了拿下教堂,謝廖沙騎著馬飛奔去司令部要來了一門大炮準備零距離射擊教堂,誰知道炮兵們用馬拉著大炮剛進村,瞭望哨就發現德國戰車正在接近,於是炮兵們把炮拖到村邊向著戰車開火,卻屁用沒有。
隨後已經打了一天的部隊扛不住德國人的反擊,撤退下來。
經歷了這樣的一天,士氣低落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偏偏撤退下來之後謝廖沙他們才發現野戰救護所已經推進到了他們的出發陣地——軍醫們滿心以為今天謝廖沙他們會在敵人的陣地上過夜,這裡會變成後方……
野戰所裡傷號的哀嚎,簡直就是士氣的毒藥,搞得現在謝廖沙已經開始懷疑戰爭打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候,米什卡突然抬起頭。
“怎麼了?”謝廖沙剛問出口,他就聽到刺激到米什卡的聲音了。
那是歌聲。
哥薩克的戰歌很多都沉重而悲愴,一唱起來就能想象到哥薩克們戰死他鄉的悲壯,只有這首不一樣。
謝廖沙站起來,緩緩走到那已經佈滿車轍的泥土路旁,沿著路向著歌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他看見一隊士兵正以整齊得彷彿在檢閱的步伐向這邊行軍。
他們的步槍全都上著明晃晃的刺刀,槍刺的森林隨著整齊的步伐有規律的晃動著,反射著篝火的光。
佇列很快行進到謝廖沙面前。
佇列裡計程車兵都戴著哥薩克的傳統黑皮帽,帽子下面的臉上有著幾乎一個模子出來的大鬍子,隱藏在鬍子下面的是堅毅的表情。
沒有人往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