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我狡猾。”
“確實,”瑪麗貝萊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絲毫不見一般人受到這種挑釁時的慍怒,“我輸了,但我認為這些失敗都是可以挽回的,有了這一次的經驗之後,我就不會在同樣的專案上失敗了。”
“所謂聖鬥士不會被同一招治兩次麼?”
“什麼?”瑪麗貝萊皺起眉頭,她當然不可能聽懂林有德這句話。
“貝萊小姐,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比棋盤複雜得多,尤其是人類社會,雖然很多人認為人類社會作為一個單獨的物件的時候,是可以被各種規律概括的,他們也確實做得挺好,總結出了不少可以被稱作規律的東西,但最終他們沒有一個人能一直正確,人類在社會學方面的理論有許多不同的流派,互相都沒能擊敗對方確立自己的絕對優勢地位,我認為這正體現了社會的複雜性和不可預測性。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處理和人類社會有關的事情的時候,個人的經驗還要狡詐遠比理論重要,而這些經驗和狡詐都不是能用數學來總結的。研究你過去的行事方式,我已經可以斷言我準確的掌握了你的行動原理,所以如果你和我競爭的話,我可以完全針對你採取行動,你沒有一丁點的勝算。就算你在知道這點之後,加入了一些變數,只要你還是以數學和邏輯為基礎來思考,你的所有那些變數都可以被我掌握,你從根本上就不可能贏我。”
瑪麗貝萊完全沉默了。
林有德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等到反駁。這也正常,計算機會接受所有符合邏輯的論點,它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固執己見,而剛剛林有德這番話非常有邏輯,她不會反駁,而是會全盤接受。
唯一可能出現反駁的情況,就只有她找到了林有德的邏輯漏洞,從而證明整段話是非邏輯的,但顯然她並沒有找到這個漏洞。
確定沒有邏輯漏洞後,林有德稍微鬆了口氣,其實他也沒想好瑪麗貝萊反駁的時候他該怎麼回答,現在他可以繼續下去了:“而夏綠蒂,作為我的老對手,我很確定她不會輸給你。你等著瞧吧。”
“實際上,我競選總統的時候,夏綠蒂應該已經兩屆連任結束了。”瑪麗貝萊這次回答得很迅速,“從時間上講,我們不可能發生競爭。”
林有德一時有些尷尬,他忘了瑪麗貝萊現在還只能競選參議員,之後大概要用好幾年時間成為黨鞭或者同一等級的人物,然後才有足夠的資歷來參選總統。這個過程就算快,那也得60年代末,而夏綠蒂可能下一屆就要接艾森豪威爾的班了,兩次連任後按美國憲法,夏綠蒂不能再連任,剛好瑪麗貝萊那個時候能接夏綠蒂的班。
這時候瑪麗貝萊繼續說道:“我承認人類在某些方面具有優勢,可我們也有優勢,我們從不會忘記事情,我們從不犯錯,沒有失誤。人類只要犯錯,就會被我們擊敗。”
“沒錯,這點我也得承認。”
“我已經瞭解了您的想法,這非常有益處,現在我必須告辭了。”瑪麗貝萊不愧是機器,一點不客氣,辦完事說走就走。不過在站起來之後,她突然停下動作,再次看著林有德。
“還有個問題,如果立場對調,我是說,假設我僱傭您來回答那個‘禿子和普通人’的問題,您會怎麼回答呢?”
“很簡單,”林有德兩手一攤,“計算機為什麼要區分禿子和普通人呢?人類的模糊判斷能力,是為了彌補人類大腦能力不足而誕生的,人類不可能清楚的掌握每個人有多少根頭髮,只能進行模糊判斷。而計算機則不然,計算機知道每個人的頭髮是多少根,它根本就不需要禿子這個概念。
“舉個例子,人類警察要抓一個只有五十根頭髮的逃犯,通緝的時候只能說這個逃犯是個禿子,但計算機的警察就不需要這點,只要準確的說出這個人有五十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