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去天斗城嗎?”
不自覺的將兜帽帶起,兜帽邊緣遮住了天夢大部分的神情。
眼神下移,天夢有意避開女子的視線。
她想殺了我。
從女子被千仞雪帶出神考的那一天起,天夢便知道了女子對他的看法。
“你在害怕。”
冰冷且不懷好意的聲音在天夢耳邊炸開,眼眸上移,天夢小心的在兜帽邊緣觀察著千仞雪的神色。
是千仞雪的想法?還是女子的自作主張?
勉強的扯了扯嘴角,天夢試圖讓自己表現的輕鬆點,可在那道冰冷的目光下,天夢沒笑出來。
“要去天斗城。”
乜了一眼女子,千仞雪伸手將肩膀上的腦袋推開。
“帝天應該不是為你而來,不讓當初的你就根本跑不掉。”
想不通帝天此舉是為何意,余光中看到身側的樹影,千仞雪神色微動。
“也、也是。”
話雖是這麼說,可天夢眼底的緊張卻分毫未散。
默默跟著千仞雪回了酒店,天夢才進到自己的房間內,還未松上一口氣,一股涼意便陡然壓在肩上。
身體一僵,天夢僵硬的轉頭,臉上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怎、怎麼了?”
“你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手中使出巧勁,輕鬆的將天夢掰過來,正對著自己,女子的臉上已全無笑意。
“如今的我,哪裡還敢再存別的小心思。”
天夢苦笑一聲,在某些方面上,這位比起千仞雪而言要敏銳許多。
指尖點在天夢眉心,刺骨的寒意從接觸點開始向內擴散。
“安分點,冰蠶。”
跌坐在地,天夢神色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心口,就像是什麼有東西在捏自己的心臟。
過了許久,等到體內的寒意完全消失,心臟被捏住的感覺才消失。
攤在地上,天夢的眼睛顯得有些呆滯。
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走向這一步的?
神考的參與、魂環研究的勸說、還是隨意探查他人的記憶?
或許更早......
從第一次威脅千仞雪、強闖精神海,第一次顯露對魂環的控制權、逼迫金鱷停手,第一次暢談第二武魂、暴露自己的私心......
當所有的事情積壓到只差個導火索時,天夢親自引燃了它。
魂環的裂痕不止存在於第一環,想著天夢的存在,在第二考時,千仞雪毫不猶豫的對第七環出手了。
以一種十分危險的方式抽走了魂環中的能量,隨之而來的就是裂痕出現。
心口悶疼,千仞雪沒等到第七環的修復,反倒是再一次察覺到了自己心臟的異常。
真的有東西護住了這顆心臟。
整顆心臟都透著瑩瑩白光,一絲熟悉的氣息被千仞雪捕捉到。
面沉如水的走出神考,單手提起天夢,千仞雪再三詢問都換來否定回答。
嘲弄感從心中湧上。
當白環上的裂痕再度增加、當心髒處的白光被有意放大、當自身的氣息被千仞雪引匯出來......
天夢緊張的看著千仞雪,嘴巴死死閉合。
【冰蠶一族的天賦,偽裝。】
【我擅長精神領域的東西。】
那也是天夢初見女子的場景。
當千仞雪在發現無法在不傷害自己的心臟同時,將多出的東西取出後,刺骨的寒意就順著女子指尖湧入天夢的眉心。
心臟傳來劇痛,天夢蜷縮在地,痛的呲牙咧嘴。
他看向千仞雪的目光滿是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