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果真隱藏著一種可以左右成敗,甚至掙脫‘蜘蛛網’的力量?”
司馬灰推測佔婆王雖然死了近千年,屍骨朽爛已久,但這副面孔卻在棺槨裡儲存至今,綠色墳墓拿走了屍體的臉,就相當於取走了佔婆王的“運氣”,因此它才膽敢以身犯險進入野人山大裂谷。
羅大舌頭在旁聽了一陣,認為這事遠沒有那麼複雜,他也從不信命,就對司馬灰說:“你那也是想得左了,運氣這東西拿得著嗎?是方的還是圓的?公的還是母的?多少錢一斤?誰見過呀?咱們為軍的人,…qī…shu…wang…腦袋掉了當球踢,能信這個?”
玉飛燕卻對司馬灰的話格外認同:“誰不相信運氣?世人燒香求菩薩、拜祖師、供宅仙、佩掛護身符,求的不都是運氣嗎?凡是要做籤子活,從來都是‘十分準備,九分應變,一分運氣’,倘若少了那一分運氣,不論你事先準備得如何充分,又有怎樣出眾的手段,到頭來終究難以成功,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司馬灰說:“你們的話都在理,畢竟運氣這種東西,太過虛無縹緲了,我相信它肯定是客觀存在,可也不能將希望全繫於此。”
這時阿脆又對司馬灰說:“我聽當地人講過,在緬甸與柬埔寨邊界附近,常有些放蠱養鬼的邪術,是到深山裡挖掘屍骨罐,然後悄悄揹回家中供養,以此轉運,喚作背鬼,所以那些運氣好的人身後都是有鬼跟著,想要什麼就來什麼,誰也動不了他……”
羅大舌頭抱怨道:“阿脆,我能容忍瘋子的上限是兩個,要是連你也相信這一套,我可真就沒指望了。”
司馬灰讓羅大舌頭先沉住氣,比起視覺無法穿透的黑暗,心理上存在的盲區更為可怕,如果不設法找出答案,即便四周一片通明,也難以逃出被重重迷霧包圍的野人山大裂谷。
羅大舌頭說:“反正這睜眼瞎的滋味不好受。那盞宿營燈還修得好嗎?要是沒戲了,咱們趁早再想別的招……”他說著話,就摸出了白磷手榴彈,想利用其中的燃燒劑取亮,但忙亂中卻失手掉落在了地上,眼前又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只得伸手在身前摸索。誰知剛把手探出去,就觸到冷冰冰一片皮肉,再仔細一摸那輪廓和形狀,有鼻子有眼還有嘴,卻沒有半分氣息出入,分明是個死人的腦袋。
羅大舌頭暗覺奇怪,宿營燈熄滅之際,眾人就背靠牆壁停在原地沒動,當時怎麼沒發現附近有具屍體?即使綠色墳墓罩著從佔婆王屍身上剝掉的臉,口鼻中也應該透出些氣息來才對,可從指尖傳來的觸覺陰森沉寂,感受不到半點氣息,說明那張“臉”後的腦袋裡根本沒有生命存在。羅大舌頭想到這才反應過來,嚇得他急忙縮手,立刻端起了抱在懷裡的大口徑獵象槍,慌里慌張地去摟扳機。
此刻阿脆也已將宿營燈重新裝配完畢,她輕輕一推開關,燈體內的發光二極體隨即閃了一下,眾人藉著微弱朦朧的光亮,發現身前顯露出一個黑糊糊的影子,它半仰著頭,四肢著地,僵硬的面容輪廓十分詭異,白森森的臉皮上神情陰慘,與佔婆王留在壁畫中的繪像別無二致,腦顱側面還有個被子彈貫穿的窟窿,正是那個冒充美軍失蹤人員的綠色墳墓。
司馬灰見宿營燈使悄然接近的綠色墳墓暴露在了面前,彈孔中淌出的腦漿痕跡都清晰可辨,心中也是吃驚不小,猛然間想起阿脆剛才所說的“背鬼”之事,不由自主地閃過一個念頭:“頭乃四維八脈之主,鳥無頭不飛。人無頭不走,即便綠色墳墓曾經是個活人,腦袋被子彈射穿也必死無疑,更不會再有任何思維意識,除非現在控制屍體行動的現象是……借屍回魂!”
第六卷 距離天國最近的人 第五話 奇蹟
宿營燈雖使悄然接近的綠色墳墓暴露在了眾人面前,可尚未徹底恢復照明的燈體,似乎因電壓不穩而短路,只稍微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