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母開始,他就不是我的父親。
何況在我心裡,他從來就不配。
我只孝順值得我孝順的人,就像我只在意值得我在意的人一樣。
百善孝為先,天經地義。
但有時候,盲目的愚孝,就是愚蠢。
他到底是我的父親,所以我決不會像對付敵人一樣,算計、對付他。
但是讓我真心實意對他好,那我也做不到。
他可以接受祖母死得不明不白,可以放任兇手逍遙法外,我也做不到。而且,我現在有必須開棺驗屍的理由,他也阻止不了我。”
“到底什麼是你必須開棺驗屍的理由呢?一切都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要開棺驗屍了呢?”張炎是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除了皇宮,他一直跟在她的身邊,怎麼他就沒有發現有什麼理由是必須開棺驗屍的呢?他們剛剛一直在討論雲曼的案子,怎麼就突然轉驗老夫人的屍體呢?
想來想去,他只想到一個理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難道雲曼的死與老夫人有什麼關聯嗎?”
納蘭冰沒有回應,神情有些高深莫測,張炎也看不分明。
夕陽西下,當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暉照到納蘭老夫人的墓碑之時,納蘭冰與張炎終於趕到了。
文天與文媚已先一步帶人來到了此處。
納蘭冰將文天拉到一旁,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只見文天臉色越聽越凝重,最後竟然迫不及待的匆匆離去。
文媚將點好的香,交到了納蘭冰的手中。
她輕輕跪在了老夫人的墓前,聲音低沉,心中悲痛,輕輕說道:“祖母,不孝孫女納蘭冰給祖母上香磕頭了。”
納蘭冰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三下過後,額頭已見血紅。
“祖母!
您死得太過悽慘,可至今兇手還在逍遙法外。
為了能早日抓住兇手,今日不孝孫女納蘭冰即將開棺驗屍,還希望祖母您在天之靈,能夠諒解孫女。”
納蘭冰磕完頭,上完香,便命文媚安排人開棺。
可鍬剛剛入了土,怒氣衝衝的納蘭剛就帶著墨一與許多家丁趕了過來。
口中大喊著,“我看誰敢開棺!”
納蘭冰看也未看他,說道:“繼續挖,不必理會他!”
納蘭剛聞言,氣得險些吐血,她,她,她居然說不必理會他。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納蘭冰眼前,一把推開正在挖棺的人,“逆女,逆女,都給我住手。
納蘭冰,要反了你不成,今天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同意,誰敢繼續挖。”
納蘭冰這才轉頭看向納蘭剛。
她一點都不意外納蘭剛會出現在這裡,是她剛剛在出宮前故意留下線索給納蘭莞的,她果然不負她所望,極負責的搬來了納蘭剛。
她原本就是想試試納蘭莞對祖母的事是否知道,又知道多少,如今看納蘭剛的態度,就知道納蘭莞必定知道此事,而且非常不希望她開棺驗屍。
“父親。今天這個事,您還真說得不算。
今天這個棺,您同意也得開,不同意也得開。
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出殺害祖母的真兇。
既然您這個做兒子的,不想盡孝為母報仇,我這個做孫女的,就替您來完成。
我這是大孝,而不是不孝。
明知自己的母親死於非明,卻讓她含冤不白,才是逆子,才是不孝吧。”納蘭冰說起話來是完全不客氣。
“反了,反了反了,你敢對你的父親這樣說話?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來人,把這個不孝女給本侯拿下,本侯要家法伺候。”納蘭剛幾乎將忠勇侯府的護衛與家丁全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