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桃瞭然,“明白了!”
納蘭冰與張炎都是學武之人,竹文、桃兩人的話自是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張炎有些反應過來的看著納蘭冰,卻見她仍是像狐狸一樣眯著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張炎一時呆住,他從來未遇到過這樣的女子。
在他面前真是狡猾的毫不掩飾。
卻見她將梳篦拿在左手之上,右手開啟姨娘常用的茉莉頭油,然後緩緩將頭油倒在梳篦之上,頓時,香味撲鼻。
而張炎的臉色也頓時變了。
這下毒之人的心思,當真細膩,他知道姨娘常用茉莉頭油,便用頭油為引,將梳篦在毒水中反覆浸煮,但若沒有頭油配合,這梳篦便發揮不了作用,所以饒是張炎這般的醫術都無法發現梳篦有問題。
若不是納蘭冰作為黃文英之時,長期做潛伏工作,心細與洞察力均非一般人可比,怕是也找不到這第三種輔物。
“異香為毒引,荷香為毒源,頭香為輔物,還差一味毒蠱,四味藥相輔相承,便是活死人毒,四味藥按序調配,再配上冰水,但是解藥,如今找到三味,還差一味最重要的,徒兒可知它在哪?”
張炎本來正在驚奇,納蘭冰對這活死人毒竟是知之甚深,突然聽她喚了聲徒兒,臉色突的紅了,可其實,在心裡,他是有些佩服她的。
納蘭冰白了他一眼,“願賭服輸,明日別忘了差人送五千兩黃金過來,若是明日不到,我不介意讓承林伯府的主子們嚐嚐活死人毒的滋味。
另外,你醫術是不錯,若是論毒術還差了些,叫我聲師傅,那是你的榮幸。”
“你,你……”張炎不可至信的看著眼前的納蘭冰。
43,到底多強
他知道,她定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若他明日不差人來送錢過來,只怕她會說到做到,拿他的家人來開刀。這女子真的只有十二歲嗎?那淡定,那氣勢,是他從不曾在女子身上看到過的。
而且,這乖張的行事做風,完全不同於一般的大家閨秀,這般大膽又出格的行為,這世上一眾女子,只怕也只有她能做得出來。
“我什麼?
願賭自是要服輸,莫不是張大人毀約?
原來這藥玉公子的美名也屬實是不真的,什麼藥玉公子,重情重義,一片冰心,懸壺濟世,全是假的?原來也與那欺世道名的虛偽的小人一般,果然,傳言誤人啊,想來大人也是賢名其外,敗絮其中了……”
“師傅在上,受小徒一拜!”因為納蘭剛在,張炎也不好有太大的動作,只是行了首禮。
張炎如今在心裡苦笑,他倒真是小瞧了這個女子,她毒術高明,行為不受禮教也便罷了,卻不曾想,那一張櫻桃小嘴,卻是如此的不留情面,他再不履行賭約,真不知道還會從她嘴裡說出什麼來。
好在張炎不似這個時代一般男子一樣那般迂腐,本事不多還高傲得視女人如無物,覺得向女子低頭便是奇恥大辱,否則此時恐怕早已羞憤得自刎於當場了。
說來也是因為他的母親便是有名的才女,張炎的父親在戶部負責天南國的水利建設,屢建其功,也是因為他的母親在背後相助,所以在母親的影響下,他極尊重女性,尤其是有才能的女子。
這些納蘭冰都是知曉的。
因為京城四公子是至交好友,上一世她便從上官慕白口中瞭解了其他三公子的情況。
而納蘭冰今日所為,也是有她的目的的,上一世這張炎便是在父母的安排下最終娶了他並不喜歡的納蘭芸,最後鬱鬱而終。
這人是真的很好,可惜太過善良,太過教化,又太重孝義,才會累了自己,既然是慕白在意的朋友,她就幫他改改命道又如何。
不過他的胸襟所度還是很受納蘭冰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