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間無法理解張小雨的話。
其實,張小雨的想法也很簡單。
他是害怕芮庭鳳下班一個人回家的時候,再次遇到彪子那夥人。
不過,芮庭鳳最終還是咬著唇,委屈地點頭。
“嗯!我聽小雨哥的。”
……
翌日。
張小雨早早就起床了。
他洗漱完畢之後,就騎著二手捷安特自行往廬州市腫瘤醫院趕。
他在路上經過一家銀行的時候,他從卡上取了八千八百塊錢,塞進了一個信封中。
他經過,昨晚查監控的事情,他就明白了一件事。
有些暗地裡該花的錢,一定必須要花,這樣才能把事情做得完美。
張小雨到達腫瘤醫院的時候,已經八點了。
當他走進68號病房的時候,看見朱文斌正坐在白曉雙的床前。
譚秀麗則是,遠遠地坐著,玩著手機上的遊戲。
張小雨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
他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他悄悄地走了。
他口袋裡揣著八千八,來到了白曉雙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張小雨禮貌地敲了敲門,其實門是開著的。
主治醫生,也剛來。
他正在穿白大褂呢!
“哦!你是……?”
他看了看張小雨,有些眼熟,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張小雨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
“白曉雙,我是白曉雙……的同學呀!”
他原本想說,他是白曉雙男朋友的,可是沒能說得出口。
他為白曉雙辦理住院手續的時候,就是跟醫生說他是白曉雙男朋友的。
主治醫生一拍腦門,略帶歉意地笑著說道:
“哎呀!你我這記性。”
他當時第一眼看張小雨的時候,覺得他就是個農民工,可當他拿出十萬塊,為白曉雙交住院費和手術費的時候,他真的被驚豔住了。
所以,他對張小雨還是比較客氣的。
“你放心,今天的手術,我一定竭盡全力。
在整個廬州市在甲狀腺腫瘤手術,沒有比我做更好的。”
張小雨對眼前的醫生不是很瞭解,也沒時間去了解他。
醫生約莫五十歲左右,戴著眼鏡,頭髮有些花白,不過面容倒是挺紅潤的,長相慈眉善目的,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
這使他想到了,瓦店村的村長田長勝,他就是這副模樣。
這種人總是笑裡藏刀。
07年的時候,農村醫保還沒普遍實行,那時候像他們這些沒有職工醫保的農民工,只能一切醫療費用自費。
“那……還請醫生,你多費心了。”
張小雨說著,將裝有八千八的信封掏了出來。
放在辦公桌上,慢慢推到了醫生的面前。
醫生的臉上變得嚴肅了起來,他黑著臉,慍怒地說道:
“小夥子,你這是做什麼?
我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醫生。
我做手術,從來是不收家屬紅包的,趕緊把錢收起來。”
他說話的時候,抬頭看了看攝像頭。
這細微的動作,被張小雨捕捉到了。
他覺得,肯定有貓膩。
張小雨連忙將信封揣進了懷裡,滿臉歉意地笑著說道:
“對不起!是我太低俗了。
醫生職業是偉大而神聖的,救死扶傷,是你們的天職。”
醫生扶了扶眼鏡,瞬間閃過一絲惋惜的表情。
他舔了舔舌頭,深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