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面無表情的盤膝坐在一側,雙目輕眯。
主位之上、一身黑袍並未傳鎧甲的蘇寶同,正雙手按在帥案之上,微微傾身目光凌厲如刀子般的看向下方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額頭冒起一層細密冷汗的壯碩西涼戰將:“攻了這麼久,死了那麼多人,都沒有攻下鎖陽城,你還有臉來見我?”
“元帥!末將無能!末將無能!元帥饒命啊!”壯碩西涼戰將顫聲開口。
略微偏頭。雙目輕閉了下的蘇寶同,轉而再次睜開雙目,不禁滿臉煞氣的冷然喝道:“滾!滾下去!”
“是是。。”壯碩西涼將領聞言。忙不迭應著,連滾帶爬的向著帥帳外而去。
看著他離開帥帳的蘇寶同,卻是氣得胸口一陣起伏的咬牙沉聲道:“廢物!”
“嗯?”轉而神色一動的蘇寶同,不由面上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
輕睜開雙目的蘇寶同。目中精光一閃:“好凌厲的雷火攻擊!元帥。來者什麼人?你可知道?是友是敵?”
“寒江關總兵樊洪之女,梨山老母的弟子樊梨花!”蘇寶同緩緩開口。
鐵板道人不由意外疑惑起來:“樊梨花?她來幹什麼,難道是來幫元帥的?”
“幫我?梨山老母可不怎麼插手世俗事物,恐怕不是!”蘇寶同沉吟著搖頭,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她來到底為了什麼事呢?”
鐵板道人連道:“多半是為了此次鎖陽城之戰而來,不是來幫我們的,便是與我們為敵的。元帥。若她真的與我們為敵,且不可心慈手軟啊!”
“我明白!”蘇寶同眉頭微皺:“我也想看看。樊洪的女兒是不是吃裡扒外!”
鐵板道人自通道:“她自幼跟隨梨山老母,受梨山老母的蠱惑,認為李唐乃是天命所歸,多半是與李唐一心的。”
“哼!等會兒就知道了!”蘇寶同雙目虛眯。
二人說話間,隨著一陣腳步聲,樊梨花、金巖道長和飛鉑禪師便是一起進入了帥帳。
“蘇元帥!”樊梨花對蘇寶同微微拱手施禮,不卑不亢。
看到樊梨花,目光一亮的蘇寶同不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著道:“寒江關樊洪將軍的女兒,果然是巾幗英姿。我與你父親,也算是老交情了。樊姑娘,別見外,來,請坐下說。”
“謝蘇元帥!”樊梨花倒也沒有和蘇寶同客氣,直接走到一旁首位盤膝坐下。
飛鉑禪師和金巖道長也是各自在鐵板道人和樊梨花下首盤坐。飛鉑禪師面色不太好看,而金巖道長卻是神色平靜的多,面上還帶著淡淡笑意,一副和氣模樣。
“樊姑娘,請用茶!”待得親兵上了茶水,客氣請樊梨花喝茶的蘇寶同,便是含笑問道:“未知樊姑娘前來見本帥所為何事?”
樊梨花輕品了口茶,聞言忙道:“蘇元帥,此次梨花前來,其實是受了師命。”
“哦?不知梨山老母前輩有何指教?”蘇寶同眉頭一掀,似乎來了興趣,目光微閃的笑著問道:“家師李道符,與梨山老母前輩也算是舊交了。”
樊梨花直接道:“家師的意思,是勸蘇元帥免動干戈,從鎖陽城撤兵,免得刀兵一起,雙方死傷慘重,生靈塗炭。”
“梨山老母前輩乃是世外高人,想不到也如此關心俗世之事,”聞言面上笑容微淡的蘇寶同,隨即便是一副無奈的樣子道:“樊姑娘,這兩國交戰,各為其主。我蒙大王厚愛,封為西涼兵馬大元帥。大王有命,本帥唯有盡心為西涼而戰。沒有大王的命令,請恕本帥無法退兵。”
不待秀眉微蹙的樊梨花多說,蘇寶同便是接著道:“而且,大唐前後兩路大軍殺入我西涼,是要滅我西涼,殺我兵將,害我百姓,實在是欺人太甚。如今,大唐的皇帝便被我困在鎖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