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不看旁側戰戰兢兢的商戶們,只沉默地看向張嬰。
岸邊的張嬰原本不想搭理屠睢,但見甲板上幾個被嚇得戰戰兢兢的商戶後,他輕輕吁了口氣,努力營業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同甲板上的商戶們揮揮手道:“一路平安!再見!”
這時,船隻開始緩緩移動。
面無表情的屠睢忽然抽出長劍,對著張嬰的方向,用長劍劍身“咚咚”拍了拍盾牌。大秦軍卒們也統一橫跨半步,抽出青銅劍,齊齊轉身對著張嬰的方向,用長劍“咚咚”拍了拍盾牌。
“咚咚咚!”鏗鏘撞擊聲在山谷之間轟隆回響,驚起一片飛翅扇動的聲音。
等所有將士們都排完盾牌,屠睢才將長劍給收了回去,其他將士們動作整齊劃一地“唰”收回去。
原本寒顫若驚的商戶們被嚇了一跳,他們面面相覷,最後也安靜地和張嬰揮手告別,動作僵硬得就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人一樣。
張嬰扶額:這手還不如不揮呢!若是大半夜被誰看見,準能把人嚇死。
……
“你就這麼把屠睢將軍派走了啊!”
公子高忽然走到他的後方,語氣帶著些佩服,“你的膽子真的很大啊。”
“唔。”張嬰摸了摸下巴,“也不全是我的原因吧!我感覺屠睢將軍並沒有很不願意,說不定是將計就計呢。”這是張嬰的心裡話。
他對旁人的情緒感知很敏銳。
最初屠睢將軍在認輸的時候,對方明顯是有些惋惜、懊惱的情緒。
可在說要隨商戶乘船護送的時候,屠睢將軍的情緒在一定程度上似乎有變好。
張嬰本來沒那麼確定,但屠睢將軍在登船行動中各種配合,這進一步驗證了他的判斷。
屠睢將軍是樂意走這麼一趟的。
再依據屠睢將軍為人處世的性子,百分之百是將計就計,另有所圖啊!
“將計就計嗎?”
公子高的嗓音帶著點疑惑,但很快又有些吃味地說,“父皇對你可真的太照顧了,連屠睢這樣的大將軍也聽令於你。”
“沒有沒有!屠睢將軍這回是願賭服輸而已,算不得聽我的。”
“沒有嗎?”公子高的聲音有些詫異,
很快又道,“但不管怎麼說,父皇能將心腹趙文都讓你全權使喚,也是不一般偏心。”
“也沒有,趙文何曾交給我全權使喚。”
張嬰連連擺手,哭笑不得道,“他只聽仲父的,只要是仲父的命令,他強行壓著也會讓我做完。”
“是吧,原來你也這樣。”
公子高羨慕的嘴臉收了些,很是認可地點頭,“別看他笑得慈眉善目,一旦父皇有令,他根本不顧及我們的身份,下手毫不留情……”
“是極,就好比仲父不准我挑食。”
張嬰在一旁連連點頭,“即便在物資貧乏的百越,他也要想方設法的給我安排些討厭的菜。”
公子高:“……”
那句‘趙文打板子打得特別狠’的話忽然嚥了回去。
就這?
挑食也能算?
“怎麼了?”張嬰疑惑地看著公子高,“為何這麼看著我?”
“嬰小郎君,父皇對你發過脾氣嗎?”
公子高實在忍不住內心的嫉妒,目光灼灼地盯著張嬰,“比如說,有打過你嗎……”比如重重地打板子。
張嬰嘆了口氣道:“打過啊!可痛了!”
“是吧!確實很疼。”公子高羨慕嫉妒的情緒再次恢復了下來,擠眉弄眼,帶這些得意地抬眉,“但我與你說,三弟曾經告訴我一個規避疼痛的小妙招!你要不要?”
“高公子厲害啊,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