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趙文:“阿嬰就寫了這幾個字?有遞其他的話嗎?”
趙文連連搖頭,道:“陛下,奴這就去問嬰小郎君。”
“不必。”
嬴政忽然一笑,“那小子,看來對人祭很不滿啊!”
趙文有些懵,這和取締許久的人祭又有什麼關係。
然而嬴政已經低下頭拿出一張帛紙,先是用黑墨圈圈點點寫了許多,之後又提起了硃批筆,忽然,嬴政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會兒。
他忽然哈哈大笑:“差點又中了這小子的計!又想拉我作筏子!”
嬴政先把手中的筆放下,猶豫了會,又忽然用紅色的筆畫了幾條槓,再將筆放下。
他搖了搖頭,道:“這小子,在王家都這麼折騰,我得先放一放,免得日後他想上王家的門都難,唉,也不知王老將軍……”
嬴政話還沒說完,外面忽然傳來急報的通報聲。
嬴政微
() 微蹙眉,緊急彙報一般都與軍情相關,難道是百越仗著王老將軍病重起了波折不成。
“陛下!”趙文迅速從步傳手中接過薄薄的帛紙,雙手捧給嬴政。
嬴政一掃,手指一顫。
“哈哈哈哈……”
暢快的笑聲幾乎響徹整個咸陽宮,但很快他抿唇忍住笑,眼底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好,好,好!好事!喜事!天佑大秦,天佑我大秦啊!喜事連連啊!”
趙文雖不知何事,但依舊喜悅地恭賀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陛下,終於展露笑顏了。
嬴政笑了笑,緩緩坐下,思索片刻後,道:“王翦將軍既然醒了,寒那小子若真親手抓住……”
這話說了一半又停下來,嬴政眼底閃過一抹猶豫。
這時,之前傳令的人在趙傑耳畔低聲說了幾句。
趙傑聞言一愣,遲疑了一會,起身拱手道:“陛下,在王家伺候隨侍嬰小郎君的內侍、宮衛也有事彙報。”
“說。”
趙傑便將人祭的事,重點是搞人祭的威脅張嬰的事著重強調了一遍。
嬴政神色不明,猛地砸了手中的酒盞。
他忽然看向了趙傑,開口道:“三日後收網。”
趙傑滿臉震驚,這,這就收網了?
之前不是說還要放長線釣一下與陳縣、其他郡縣有沒有聯絡嗎?還有寒公子那裡……
他忙拱手道:“陛下,您不是說由三公子調查。”
“我並未承諾,我只是沒阻止。”
嬴政語氣很冷,“人祭膽大包天,這等禍害留不得。”
趙傑懵了,很快又懂了。
之前王翦將軍沒醒,陛下沒心思料理那些甕中之鱉,寒公子想戴罪立功便由著對方去,可現在……肯定是王將軍情況有了好轉,人祭那群人又戳了張嬰。陛下不爽,不想繼續放任那群鱉孫。
趙傑道:“唯。”
嬴政看向趙文,嚴肅的臉上緩和下來,他將帛紙輕輕卷好遞給了趙文。
“去給阿嬰吧。哈,若他真能用上,借他名頭又如何。想必如今的王家可捨不得埋怨他。”
趙文一愣,瞬間領悟,忙高聲道:“唯。”
……
片刻后王家王府。
張嬰興沖沖地跑出大門。
恰好與邁步進來的趙文對視上,他眼前一亮:“仲父這麼快就回復了?”
趙文豔羨地看了張嬰一眼,語氣柔和道:“小郎君,陛下悉心為你寫了小半個時辰,連簡牘都放下,我看那字只怕比批改幾十斤竹簡還要來得多!”
“啊,真的嗎?!仲父真的太好了。”
張嬰先是翻開了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