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小役麼?”
張嬰將這份疑惑問出去,扶蘇道:“對!但有兩種情況,一方面自然是邊疆地廣人稀,又有羌族、匈奴等入侵,民眾自發上前修葺城牆,全民皆兵,不分男女老少。
另一方面,若父母本是隸臣妾,舂、或者戰敗俘虜,他們的後代是小城旦,七歲便開始要服徭役。昔年父皇仁善,沒有將戰敗士卒全殺掉,而是給他們一條成為隸臣妾的活路。所以近幾年,年幼的舂、小城旦格外多。”
張嬰:……
他忽然覺得對“仁善”兩個字都不太認識了。
扶蘇溫和地笑了笑道:“別讓李廷尉等急了。”
“哦,嗯。”
張嬰點頭時,完全沒注意到扶蘇已經不留痕跡地將話題徹底轉移。
……
扶蘇先一步走出去。
張嬰本可緊隨其後,但想到李斯,他又放緩了腳步,悄悄地扒在門簾處不動。
內侍遲疑地看看張嬰,他剛想與扶蘇稟報,卻見扶蘇餘光掃了張嬰一眼,然後衝他搖了搖頭,內侍立刻閉嘴,並且從旁側拖來一扇屏風,好將張嬰的身影擋得更加嚴實。
張嬰探頭看去,恰好能看見李斯端坐好,他並非一人,身後還有一位長得白白白胖胖,穿著一身白衣,遠遠看去像個白饅頭的男子。
張嬰在大秦幾年見過胖子,見過瘦子,但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白淨的白胖子。
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沒想到白胖青年的警惕心極高,
居然瞬間扭過頭,猝不及防下兩人對視上,張嬰尷尬地笑了笑,白胖子愣了一會兒,立刻裝作沒看見地偏開頭。
張嬰鬆了口氣。
此時,李斯已經就賦稅改革等問題與扶蘇暢聊起來。
李斯:“老臣聽聞,長公子在九原大刀闊斧地改革,在戶籍上與大秦有些不同,還有賦稅徭役方面,聽聞比大秦減了兩層。不知近況如何?”
扶蘇搖搖頭道:“並非特意改制。去年秋收恰逢匈奴過來大肆掠奪,農戶損失較多,我才減了些稅收,但因為農戶們種植耕地的面積較往年多,糧食產量更大,所以上繳大秦官府的稅收並沒有減少。“
李斯“哦”了一聲,又問:“可有遇到什麼麻煩,或者變化?”
扶蘇道:“麻煩有,但尚能解決。至於變化,我發現黔首們心態更為輕鬆,對於慶典儀式、市集採購、祭祀天地的需求增加了許多,總體而言,是向著好的一面走。”
李斯道:“如此看來長公子果然對民生事宜頗有建樹。既如此,來年有關大秦賦稅改制事,不如就由長公子來統籌如何?”
張嬰聽到這,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什麼?
賦稅改制事宜統籌?這可不是花架子啊!掌握這個基本就捏住了天下最基礎的脈搏!
李斯居然主動給扶蘇送這種好處?
這怎麼有點投靠扶蘇的意思?
明明在記載中,他不是幫著趙高弄死扶蘇……啊不對,當時蒙毅臨時回咸陽,趙高在巡遊中權利極大,他確實是被趙高威逼利誘地給扶蘇寫了一封假詔書。
或許李斯也想不到,扶蘇居然都不驗證一下,直接會按詔書上所言自殺吧。
所以,李斯目前還是一顆牆頭草,偏向扶蘇的那種?
張嬰嘴角微微抽搐,繼續旁觀兩人聊天。
……
扶蘇對著李斯搖頭,道:“此事不妥。李廷尉,九原多大,我大秦又有多大。我在九原能行之事,放在大秦不一定行。所以大秦賦稅,當然得由王丞相、馮丞相、治慄內史統籌。”
李斯表情一僵,忙道:“長公子,這並非只是老臣所想,兩位丞相以及陛下都很贊同。”
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