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苛責他?
他忍不住反駁,“大兄,這事也不能怨我,若不是阿嬰……”
“你若無法習慣,明日不來便是。”
扶蘇緊鎖眉頭,不再看驟然卡殼的胡亥,轉身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徒留原地的胡亥臉色紅紅黑黑。
他的拳頭緊了松,鬆了緊。
躊躇間,他餘光一瞟,忽然發現張嬰那小子居然不動聲色地跑到那少年旁邊坐下,不光是坐下,那一張臉上分明寫滿了好奇、崇拜又非常想親近的表情。
胡亥氣得怒髮衝冠!
旁人不知他身份也就罷了,張嬰明明知道他是尊貴的十八皇子,竟還敢這麼無視他!
一個兩個的!
全都當他是沒有脾氣的人?
胡亥猛地捏緊拳頭,高高揚起。
在他終於下決定要狠狠地捶一下案几,表達內心的憤怒與不滿時,前方忽然一聲炸雷響起。
“杵在原地舉手作甚!有何彙報?”
“沒,沒有!”胡亥連忙放下手。
“那還不坐好。”
雖然進來的夫子身高不足八尺,但體型更為龐大,滿臉橫肉不說,右手還拖著一車的皮革、刀具等等,表情猙獰地看著胡亥,“怎的?不想上老夫的《數書》課?”
“……沒,沒有。”
胡亥僵在原地,最後安靜如雞地默默坐下。
……
……
張嬰完全沒注意到胡亥那波瀾壯闊的內心戲。
他也不是像胡亥腦補的那樣,對這少年又是崇拜,又是仰慕。
說實話,張嬰純粹是有些好奇。
() 在秦朝(),尤其是七國戰亂後9()『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物資貧乏的時代,能養出這麼一副腱子肉的少年郎,怎麼想也不至於寂寂無名。
“哎,哎,阿兄。”
張嬰藉著老師進來的機會,戳了戳少年郎主動搭話,“先生進來了。”
“唔。”
少年郎悶了一聲,揮了揮手,將靠過來的張嬰推開一些,不耐煩道,“聽甚課。不如出去鬆快。”
張嬰道:“所言甚是,曬曬初春的陽光,多舒服。”
“哦?”
少年猛地抬起頭,額間還印著一塊紅,他眨了眨眼眸,飄向張嬰的視線還帶著一點驚訝,“你小子,小小年紀,倒是見識不淺。”
“嘿嘿,好說好說。”
張嬰靠過去了一些,這次沒有被少年人推開,他低聲道,“兄可知咸陽有甚好玩。”
“我若知道,還蹲在這?無聊無趣。”
少年說起這個就一臉煩躁,搖了搖頭,“要我說,識字,能讀、寫名字就成,其他何用之有。人生在世,當快意恩仇,武勇第一!”
“哦,哦。”
張嬰點點頭,這中二病有點點嚴重,約摸著不是一路人。
然後他稍微坐遠了些。
沒想到這少年人反而湊過來,大掌一把拍拍張嬰的肩膀,見張嬰疼得齜牙咧嘴,臉上還透著幾分無語。
“你這小子,觀念是挺通達,但太過瘦弱。你還是得多讀書多聽課……才混得下去。看你順眼,日後,我教你兩招。”
張嬰忽然懂了,這人倒不是個普通的中二病。
他是自信滿滿的認為,讀書對他這樣的武勇天才沒用。
但其他瘦弱的小子,就該多讀書。
等會,這性格怎麼感覺有點像項羽啊。
“拿起數書!你們兩在這作甚!”
不知何時,表情猙獰的夫子走到了張嬰和少年人桌前,“日後,不管是核算粟米,核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