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能省力,反而要多做更多的專案,累得不行。”
張嬰的臉上帶著憐憫,“這……這日後不得抱怨我嗎?”
嬴政一愣。
徭役繁重的論點,他不是第一次聽說,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直言不諱。
“你也……”
李斯
和丁郎官都安靜下來,兩人注意到嬴政沉下來的臉色,用憐憫的視線看向張嬰。
宮殿只剩下“哚哚”的踏錐聲。
“罷了,你小子懂個甚!”
出乎李斯和丁郎官的意料,嬴政並未發作,而是自行消化情緒,只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張嬰的臉頰,便作罷。
之後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很自然地與他們討論製作踏錐,以及在秦國推廣的問題。
在得到郎官們分析的,廉價、簡單可在春節前全國推行的答案後,嬴政更是高興得哈哈大笑。
他還上手揉了揉張嬰的小腦袋,輕聲誇獎了句,“雖性子頑劣了些,但卻有幾分異於常人的聰慧。值得好好嘉獎。”
李斯嘖嘖稱奇,陛下真的待稚子很好。
要不,趁早把稚子拉到自己的政/治陣營?
不過他剛起了個念頭,就目睹了張嬰是如何用幾句話將陛下給惹毛。
“唔,仲父,良田?良種?耕牛,工匠我都可……”
張嬰小手指數數,“啊對了,能三十,不對是三日回一趟宮嗎?天天來回有些乏累……”
“……”
嬴政收斂起表情,似在咬牙切齒,“……呵。三日怎夠,不,如,朕,給,你,十,三,日!”
“謝仲父!仲父最好啦!”
“……”
李斯震驚地看著張嬰不光敢裝傻借坡下驢,還ua了下嬴政的臉頰,然後歡快地跑出宮殿。
瞧瞧陛下黑得幾乎能滴下墨汁的臉色。
這……
這小子簡直在作死的邊緣大鵬展翅!
李斯恨不得整個人縮排縫裡。
等長大再看,現在他可承受不起。
暫罷!
……
皇帝心情不好。
李斯、丁郎官等人都很機靈,紛紛找了個理由,快速逃離。
“豈有此理!”
宮殿內只餘下趙高和趙文時,陛下沉著臉大步上前,一捶桌子,青銅器“噼裡啪啦”全掉落在地。
“目無王法!他心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大……皇帝。”
嬴政黑著臉,在殿內來回走了兩圈,忽然腳步一停,“去,給我把趙傑喚來。”
“回君上。”
趙高搶先一步回答,“他正候在外面。”
說罷,他快速倒退著出去,沒多久,便將趙傑給帶了進來。
“恃寵而驕,趙傑!”
隨著嬴政一聲喚,趙傑立刻肅穆抬頭。
嬴政又來回踱步了一會,才開口道,“任何有關張嬰的情報。二十日,不,以後十日再給我一次。”
趙傑愣了下,想問一句,僅此?
但他見皇帝的臉色著實不好,便高聲應諾道:“唯。”
“不,還有。”
嬴政想到張嬰一副滿心歡喜離宮十三日的表情,心裡就慪,他又提高音量,“趙文,從今日起到十
三日,咸陽殿,不……是我的寢宮,不得讓張嬰入內。”
趙文也微微愣了一下,就這?
您寢宮不接待張嬰,還只有十三天,這是什麼懲罰嗎?
但他還是立刻應道:“是!”
……
……
不遠處的閣樓。
裹在皮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