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揚了揚剛掏出的手機:“晚上黑,劉小姐的形象可能不上鏡,但聲音還是很好聽的。”
僅衝剛才為她撐腰的那股勢力,劉小姐也不敢輕舉妄動,哪還敢玩花樣?
接過信用卡,問清密碼,以沫道聲晚安,優雅的下車。
這筆錢,她不打算讓“四季春”的人知道。當然,今晚的事也從未發生過。
月亮不知何時鑽出雲層,灑下一片清輝。
真是個風清月明,國泰民安的美好夜晚!以沫想,很快就能見到跑跑了吧。
但沒料到很快見到的人卻是丁霂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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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望安雅的路上,她等候紅燈,他的車就停在她身後,中間只隔了一道綠白相間的安全護欄。
起初她不知,只是又感覺到身後射來如炬的目光。此刻,是白天,八點不到光景,陽光燦爛如錦,將整個城市籠罩在明媚而瑰麗的色彩中。
她轉頭,準確無誤,他就在白色轎車內,這次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白色襯衫,寬邊黑墨鏡,無聲無息的看她。
她知道他在看她。
那個叫阿靳的男人當司機,也在看她,她掃過去,他神色侷促的撓了撓頭皮。
她記起他上次打暈她之前也是這個動作。
看什麼看?也不怕晃瞎你鈦合金的狗眼?
嚴靳承受不住,手在方向盤上蹭了蹭。扭過頭去。
以沫一向是記仇的,就好像總記得別人對她的好,哪怕只有一點點。
阿依古麗總說她暴力因子充沛,但她自有固守的信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方面,她從未給自己留條退路瞻前顧後。這原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撕開華麗的外衣,醜陋,血腥,罪惡,墮落……層出不窮。
這樣的世界裡,她只想不依靠任何人獨立自主的生活。她沒必要扮好人討好誰。誰若不讓她好過,她一定要讓那人比自己更不好過。她這一生,已被毀成這樣了,還有什麼不可以失去?
嗯,恐怕只剩那一點點狗屁不通卻死抱不放的自尊了。
“你姥姥的!”人們看到美麗的女孩櫻唇微動,眸光凜冽,肆無忌憚的跟白色轎車內的人隔空對視。
慢車道上聚集了不少上班族、上學族。停在女孩前面的人頻頻回頭看她,停在女孩後面的人也都看向她,無論男女老少。那些目光上上下下跟坐電梯似的,忽而停留在她美麗的紋著一對黑白蝴蝶的臉上,忽而停留在她纖細的腰身上,忽而又停留在她雪白的長腿上。皆因她的回眸一望——統統被牽了眼線。
綠燈亮,女孩如輕盈的蝶翩然離去,高束的馬尾迎風飄蕩。
人海如潮,或追尋理想,或追逐名利。一個交叉路口偶爾聚首,片刻後,便是四面八方。
“跟上她。”嚴靳在等右轉彎燈,卻陡然聽到老大發話,目光一滯,差點問為什麼?
“我們……不是去墓地麼?”換個方式問吧。
黑魆魆的鏡片轉向他,也不說話。凌厲的氣勢不可阻擋的壓迫過來。
嚴靳挺直身板,打方向燈,改變車道。幸虧他們這車跟前面一輛距離拉的較大,否則叫他原地起飛?
【跟不跟我】
一大早接到安雅的電話時,以沫還沒起床,掛電話後又睡了一會兒,突然睜開眼。
她覺得安雅不會無緣無故打這個電話給她。看了下鍾,七點還差六分。太早,故而顯得倉促,值得推敲。
安雅說她不打算做公主了,準備悄悄離開C市,就在這兩天動身,因此跟以沫提前告別並感謝她的幫助。以沫當時還沒睡醒,只嗯啊嗯啊的聽著,沒發表多少意見。從來服務性行業的流動性很大,也許今天在這,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