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自己坐起身來,和彈跳開的那人對視時,卻發現,原來是半生不熟的熟人!
定定地看著對面的人好半晌,確定那卻是不是陌生人,遲幼欽揪著的心才稍稍鬆了鬆。
但手中的匕首卻未松過。
相視無言。
過了半晌,遲幼欽終於尷尬地一咳嗽,攏了攏身上的被子,試探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
木頭!一如既往的木頭!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要是殺我,就趕緊!”
“……”這女人真的有腦子麼?
只見那人依舊定定地站在窗邊半天……半天……半天……
半天之後,那人才終於有了動作,三兩步走到窗邊,從身上摸出一封信放在臨窗的臺子上,轉而別有深意地看了遲幼欽一眼後,便徑自飛身離去。
“莫名其妙,祖宗八代都屬夜貓的吧?!”喃呢一句,遲幼欽還是謹慎地起了身,披著薄被,將匕首依舊緊握在手裡,緩緩走到窗邊。探身看了看寂靜的街道和兩側靜躺黑夜的房屋,確定應該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存在,才重關了窗戶。
而後執起那人放下的信封,乘光而看,不是空的噢……而後才拆了信封,取出信封裡的信箋,卻只看到一片空白。
遲幼欽眉頭微擰,搞什麼?逗我呢吧!不對!他沒那麼無聊……難道是密信?
猶豫片刻,遲幼欽才收了匕首重新放回右小腿的刀鞘內。
藉著微弱的月光尋了火摺子點了蠟燭,遲幼欽便將信紙抬高在火上小心地晃悠,目光緊緊盯著那信箋。可是晃悠了半晌,除了那信箋變黃了,其餘的,一點兒反應沒有……
嘖…不會真的是玩我吧?!
遲幼欽看著信箋透過的火光,突然想到剛才睜眼撞見的那人的目光,不對!眼神兒不對!
想到這兒,遲幼欽連忙起身,走到窗前,開了窗。而後氣運丹田,沉聲朝著窗外虛空地試探喊道,“我知道你是誰,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
“如果沒走,就進來喝杯水,今兒剛燒的!”
“……”
“我數三二一,如果數完你還不出來,那我可就關窗了!”
“……”
“三……”
“二……”
走了??
“二點二…”
“……”
沒反應。
遲幼欽拉著窗扣,沉寂半晌,猛地喊了一聲,“一!”
“一”字剛落音,遲幼欽便猛地將窗戶關上,隔窗吼了一句,“過時不候,拜拜!”
“……”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想來真的已經走了。
自嘲一笑,就當自己半夜發癲了。適才想到可能是他,竟有些興奮……痴啊……
罷了罷了,各人各命,睡覺!
第二日,遲幼欽果斷還是把那一身老婦人的裝扮給撤了,穿上一如在隨雲庵時,那般的褐色衣袍,只是此時衣袍的質地比隨雲庵的僧袍好了好幾倍。第一時間更新
而後又將長髮輕束,一支紫檀髮釵將發冠固定,將那假喉結貼在脖子上,面上不施半分脂粉。對著銅鏡,沉著嗓音自言自語一晌。
輕輕一笑,還真是個白麵小生啊!
就是矮了點……
而後果斷收了包袱背在背上。
開了房門,阿攸二人已候在門口。
阿兮看到遲幼欽的裝扮,雙眸一亮,脫口而出,“小姐,你又換裝?!”
遲幼欽聞聲連忙伸手捂了阿兮的唇,低聲說道,“錯了,是公子。”
在這上面,阿攸的領悟力明顯比阿兮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