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無奈地點著頭,知道不能阻止,就只能按照她的意願?
他先是呆若木雞,過了一陣子終於打破了沉默,強顏為笑,說道:“看來你所需要的,是能帶你離開這裡並且最好可以直接到達希農的工具。”
“只要離開這裡就好。”她回答。
於是,他的手裡出現了一塊大硬幣,隨機拋在半空……
“相悖的戀人?”他看了看天,實在不願意多說什麼,只是憑空感嘆,“這是你的意思?”
興許這是他計劃之中的,卻能迅速切斷風車,將木頭和厚實的紙狀物平放在地上。要知道,在他年幼的時候也經常做這檔子事兒,但這種規模有些讓他覺得誇張。
“這個能行?”千語蹲在來問。
他站起來,手指的地方,依舊是懸崖峭壁,但那裡有條明顯的有人行走過的痕跡,並且一直延伸到頂部。風一吹,沙子迷了那裡,又模糊了。他用手遮擋了下,說:“只需要到那裡就行了。”
漸漸,夜幕已經降臨,沒有任何蠟燭,月光也十分微弱,誰也看不清對面的牆壁,黑暗中的每一件物體都像處在霧靄中一般朦朧,只有彼此的陌生的面孔還隱約可見。
她步履蹣跚地走回原位:“好了麼?”
此時,在他們對面,在時起時落的沙塵盡頭,他們可以看見一個十分明顯的白點。那便是“不尋常的氣息”,某些人慘白的面龐。然而,那種白點越來越多。
這是三天來,頭一回出現的情況。
“千語。”羅恩迅速放棄了手中的活,怕她沒聽到,便又重複了一次,“到這邊來!”
“是什麼?”千語向後退了幾步,很小心。
“不太清楚,好像還沒被發現。”羅恩亦輕微挪動著腳步,同時示意千語往風車的方向過去。
“會被殺死麼?”千語問。
“有我在。”隨後,他將那枚皇室黃金的匕首歸還給她,“這個。”
“你應該留著。”她拒絕了。
可他硬塞給了她,彷彿輕鬆了許多,一步步往後移。他分明見到那些白點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大到能看清一些人的表情,但卻按不到任何感情。
胡亂的猜測仍在他腦中盤旋,一會兒是與歌聲相伴的白色精靈,一會兒又是驚心動魄的夢魘。然而,眼前的一切不過是被黑暗吞噬時產生的恐懼和盲目的抗爭。
“那些東西是不會存在的。”他這麼說著,但那種猜測依舊沒有終止。
“快跑!羅恩!”千語突然嚷了出來。
他只覺得耳邊有些奇怪的聲響,然後在上空,月亮被一些細條遮住,那些如雨的細線就落在他們先前站著的地上。紮在那裡,穩穩當當。
烙印在黑暗中發了光,預示著所有危機都是有章可尋的,那光也越來越明顯。羅恩一直拉著她跑,他背後的光,他卻沒有發現。
直到千語的身子像羽毛般在微風中緩緩上浮。烙印已經散發出了熾熱的光,像噴發出的岩漿似的蔓延在整個身體。直到他感覺到一種力量將他向上帶,他才回過頭。
千語的身體微微向後仰,長髮就直接垂了下來,在風中有規律地舞動,她的面部感覺到來自遙遠地方的熱量,慢慢升溫,她始終閉著眼睛,不敢睜開。
“千語!”羅恩在下面嚷著,可她最多隻是皺皺眉頭。她實在不曉得應該去做什麼。那個啟示,就是她重要的嚮導。
“抓緊我,我知道烙印會帶我們上去,將我們任何一個丟在這裡不是它的本意!”她的聲音在他那裡完全聽不到了。
她並不是特別瞭解這裡的他,在敵軍大營裡待了那麼長時間究竟做過什麼,她也不願意思考。只是在他們跌落懸崖的那一瞬間,那感覺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