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江又接著問:“那你是幹什麼的?”
顧柏墨輕抬一手,點出食指,瀟灑且又文雅,言道:“我是個文人,文人墨客。”
“真是個文人啊,太瀟灑了,好角兒啊。”在進場門的何向東由衷感嘆了一聲。
後臺所有演員紛紛點頭。
顧柏墨的表演太讓他們驚豔,首先一點這個人的聲音非常有特色,清亮圓潤,半點雜音含糊的聲音都沒有,他都不需要使勁就能把每一個字送到觀眾的耳朵裡面,而且觀眾的感覺會非常好,如同一泓清泉在身邊圍繞。
何向東之前是看過顧柏墨以前演出的錄影帶,但是都是錄得文藝晚會,那個年代錄制水平又很差,何向東完全沒有想到在現場聽他的相聲竟然有如此感受。
而且顧柏墨身上的文人氣息很重,舉手投足都很文雅灑脫,在臺上瀟灑自如,在配上如此清澈的聲音,簡直是一絕啊。
真的就如同是一個氣質清雅的灑脫文人在臺上說相聲一般,難怪顧柏墨被相聲界人士稱為是最有可能成為新一代文哏大師的人物,此人絕對有這個資格。
真是撿到寶了,何向東大喜過望。
兩人在臺上說著,顧柏墨瀟灑自如,不慌不忙,語氣頓挫有致,徐徐道來。
李泉江也擅長文捧,捧文哏的難度亦是極大,你不僅不能搶逗哏風頭,還要順著逗哏走,但又要把逗哏的話層層托住。
本來文哏裡面好笑的包袱就不多,你捧哏的水平差一點就契合不了逗哏的節奏了,這相聲就很難說好了。
為什麼馬三立老先生到了晚年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說一些單口的小段兒,很少說對口了呢,原因就在這裡,那個時候已經沒有好捧哏能捧得了他了,幾位捧哏名家都逝世了,在的也退出舞臺了,無人能用了。
但李泉江則是極為契合顧柏墨,這兩個也都還算年輕,以後肯定是響徹相聲界的一對著名搭檔。
兩人的樑子也是對子,“風吹水面層層浪,雨大沙灘萬點坑”。最後入活兒了,說了三個貫口,小孩子、粗魯人和莽撞人,觀眾聽得也甚是滿意。
進場門的那些幾位演員也是點頭連連,外行看的是熱鬧,內行看的卻是門道,何向東發自內心不由得深深一句感嘆:“真是教科書式的八扇屏啊,不輸當年二趙。”(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可避免的洗牌
經過昨晚的表演,園子裡面的演員都認可了顧柏墨的實力,而顧柏墨也正式加盟了向文社,他是晚上過來演出,白天在開計程車。
何向東也沒有虧待他,還是給了他五十一場,一個非常可觀的數字,他年輕力壯的,每天晚上至少能演兩場,一個月的收入也有三千多。
在98年的北京是什麼樣的概念呢,據調查顯示,九八年的北京職工平均收入是一萬多一年,也就是平均下來一千多一個月,他的收入是平均收入的三倍。
誠然,九八年的北京物價還沒有後世漲的那麼變態,但是也夠瞧的了,向文社裡面這些演員的收入已經是很高了,但是也沒有到高到離譜的程度,這些人勉強可以說是進入了當時的高收入人群了。
這裡面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何向東這個老闆厚道,應該來說他根本就沒有一點老闆的樣子,滿腦子裝的都還是吃大鍋飯的思想。
相聲園子最初的分錢模式就是開份兒,演員們湊到一起搭班演出,今天來了多少觀眾,收了多少錢,再刨去各種開支,剩下來的錢大家按照比例分,普通演員拿整份兒,學徒不拿錢或者拿五厘份兒七厘份兒,大角兒還可以拿加份兒。
所有的演員都是老闆,掙多掙少全看觀眾,觀眾來得多,今天分的錢就多,要是好幾天沒觀眾來,大夥兒就得餓肚子。